女作家连谏新作《门第》我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很钦佩作家连谏的功力,把现实生活中看似平凡的一些事情写得跌宕起伏,栩栩如生,她是一个文字工匠,用她特有的组织编排能力,为读者奉献了一部精美的作品。
其实我们看过以后去想,作品中描写的事情和人物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只不过我们没有像作家那样用观察社会,洞悉人性的角度发掘这些素材,而这些素材也代表了生活在当下百姓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以及对婚姻爱情的理解。
《门第》中的女主人公罗织锦生活在条件富足优裕的环境中,不仅人长得秀色可餐,而且,还受过良好的高等学府的教育,在国外读完研究生以后回国,在一个大企业中干财务总监,用我们现在的话说是一个城市白领,按现在人的审美标准罗织锦找对象本应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士,最起码也应当是一个相近。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荒诞,她的父亲在他没出生的时候,与他的好战友开的一句玩笑的话当了真,而罗织锦的父亲强迫女儿嫁给何春生的用意就是为了报答战友救命之恩。
然而这个何春生用现在的标准来看却是与罗织锦相差太大,由于在他没出生前父亲的去世,改变了他们家庭原有富足的的生活,在何春生母亲的艰辛支撑下,从艰难中熬了过来,但是这种艰难的生活留给了他们全家人对生活的不同理解,这种理解又与罗织锦的理解有着巨大的差距,也正是这种差距印证了这种门第观念的自然属性。作者通过他们对生活感受的不同,在我看来何春生娶了罗织锦是一件自讨没趣的事情,而在罗织锦的感觉中这时遵从父命,是一种下嫁。这种感觉的差异,这种不对等的婚姻,成为了最终是一场悲剧的必然。
就在我们小城,在我最初的那个单位里面,就上演了近似于《门第》中讲述的故事,女主人公是一个老干部的孩子,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蜜罐子”里,她成为了全家人呵护的中心点。她当兵转业后分配到我们单位干医生,给我的感觉就是性格开朗,为人热情,心直口快,从不防备任何人,有谁找她办事她会尽自己的全力帮助你,人缘特好。到了谈婚论家的年龄,家里人没少帮助她物色优秀人士,但是她总以各种理由拒绝追求者。
也就在这时,我们单位伙房里有一个大龄青年,他的家庭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解放前是一个国民党兵,解放以后历次运动都会拉出来“修理”一下,不能说家里面一贫如洗,也是在贫困之中,学历是初中,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确用他的过人的本领,将这位“蜜罐”里长大的女青年芳心打动,当他们家里听到这消息以后,犹如晴天霹雷一般炸了锅,全家人百般阻挠,但是根本不能动摇她的决心,并以非他不嫁的语气告诉所有的人。别说是他们家里人当我们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觉得癞蛤蟆吃天鹅肉成为了现实。更有好事的人找那个男士向他讨教经验,用何等手段实现“卖油郎独占花魁”的好事。
家里面终究拗不过女儿最终同意这门亲事,结婚以后这位男青年便搬到女方家里面居住,女方家在八大关的那栋别墅有的是房间,更何况男方家里面没有能力给他们提供结婚用的房子,每当人们看到他们被老干部的专车送着上下班时,大家心里的那个羡慕就别提了。
其实,我们只看到了他们风光的一面,内幕很多人不知道,十多年以后这位男士一反常态的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他这些年在他们家里承受的压力,在这时才逐渐地讲述了出来。后来才知道这位吃天鹅肉男青年结婚以后便成为了女方家里面的“御膳大厨”,每天都要回家为他们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做饭,不仅如此而且还要承担饭后所有的洗漱,就这样在他们家里一干就是十多年。据他自己说在他们家里平时还好说,单纯的做饭洗碗还顶得住,但是逢年过节家里来人那可真要了人的命,你想不到,浴缸里泡着满满的下货和鸡鸭鱼肉,全都是我一个人来洗,之后在酱出来,全家人没有一个帮一下手。人家周末或过节欢天喜地,我则是累死累活。这位男士现在终于干不动了,也不愿意在这样忍受了,家庭战争也就在这时不断的发生,唯一与何春生不同的事,他不敢离婚,一旦被扫地出门,只能夜宿街头了。哎,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门第观念是由来已久的认识问题,在我看来这是一个随着社会发展而自然形成的一种认识,虽然现在很多人反对门第观念。可现实中这种观念确实深刻影响着许许多多的人,它不是我们人为的分出层次,它的外在原因产生于我们不同的生活境遇和阅历,当这些感受嵌入我们的感觉之中,这种观念就成为了我们自身的一个部分,并左右着我们的认识和判断。从世界范围来看数千年承传下来的这种观念肯定有它的存在的理由和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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