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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去今又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2011-10-27 2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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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回北上广

杂谈

分类: 时评
       这两年,有关“逃离北上广”的话题受到社会关注。原以为在小地方生存,压力会更小、过得会更舒服,但事实或许并非如此。有了大城市生活经历、重新回到二三线城市的“都市人”,感觉又跳进了一个“围城”。许多年轻白领在“逃离”后,又纷纷“逃回北上广”。(《人民日报》10月27日)
       昨日逃离,今又逃回,一个“逃”字,说不尽多少狼狈与尴尬。不禁令人想起了曹孟德的苍凉诗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当初选择逃离北上广,是因为不堪忍受大都市的高房价、高物价以及快节奏的工作压力;尤其是,无处不在的户籍歧视,日益收紧的户籍门槛,让你终其一生都有一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痛楚,纵然你为这个城市流尽最后一滴汗水,也永远只是个打工仔和外乡人。
       而当你回到二三线城市,回到故乡,却发现,这里远不是你梦想中的世外桃源。习惯了大都市生活的你,已经不能适应这样的熟人社会:找工作靠拼爹,如果你不是那个被量身定制的“萝卜”,很难在体制内谋求一份好工作;在商场上竞争,靠的不是能力而是人脉和酒量;想自己创业吧,得忍受各种潜规则的盘剥……由于眼界和观念的差异,你会发现自己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这种“身在故乡为异客”的痛感,甚至比在北上广做一个外乡人更强烈。
       这正应了鲁迅先生给“娜拉出走之后”所下的断言——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你不想“堕落”,或者你出身寒门,连“堕落”的资本都没有,所以只好回来,逃回北上广。纵然这里房价再高,工作压力再大,毕竟还是有相对公平的竞争机会,有相对成熟的市场环境和法治环境。买不起房也好,落不了户也罢,至少在每天清晨走出蜗居的那一刻,你会感受到阳光平等地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你还能看得见“咸鱼翻身”的一线希望。
       但这并不是说,北上广就是年轻人的最好归宿。逃回北上广,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选择。换言之,与其说北上广比二三线城市更好,不如说二三线城市比北上广更差。即便逃回北上广,现实问题依然存在——你依然买不起房,落不了户,你的孩子甚至连在本地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有。安居不易,又何谈乐业?只要这些问题不解决,或许有一天,你还得被迫逃离。
       逃离复逃回,逃回复逃离。这场看似选择权掌握在个人手中的命运“折返跑”,其背后,却是一个时代的年轻人在追寻梦想的过程中,难以言说的无奈和辛酸——他乡无法融入,故乡难以接纳,身在何处都是客。冯唐易老,时光难再,一代人的青春,到底要在何处安放?
       北上广要解决“居之不易”的问题,但正如有专家所指出的,“大城市毕竟容纳能力有限,二三线城市对人才的需求更多,这些城市的管理者应当更加重视营造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多为中低层社会成员创造向上流动的机会,为年轻人搭建更大的就业、创业舞台。这不仅是改善民生最直接的体现,更是为地方发展注入活力的必要举措。”
       诚哉斯言。梁园虽好,终非久恋之家——如果有朝一日北上广的承载能力达到极限,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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