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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柳丝榆荚自芬芳,不管桃飘与李飞。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沟渠。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夏日,雷雨过后。阳光冲破云端,努力在黄昏中书写着它给大地的绝唱。火红的晚霞,象一团团浓血扑洒在天际中,又象一簇簇燃烧的火焰,云在这火焰中翻滚着,整个天空都被这团火灼伤了。
十几分钟后,警察押着一位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从宾馆里走了出来。小伙子叫柳冰,一位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高高的个子,戴着一付白色的树脂眼镜,文质彬彬,英俊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警察将他押进车里,鸣着警笛,很快地消失了。
“让开,让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宾馆的大厅里一路小跑出来。担架上躺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他的脸煞白煞白的,身体用白色的被单覆盖着,担架下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血迹。跟在担架后面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上去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女的,穿着一身高档的套裙,披肩长发,脸上的妆化得精致而富有气质,把她的端庄衬托得恰到好处。男的,高大挺拔,浑身洋溢着成熟的气息,白色衬衣,灰色的长裤,戴着一付金丝边眼镜,儒雅得体。
可以断定,这是担架上男孩子的父母亲,女人边跑边哭喊着孩子的名字:“小轩,你要挺住”。男人,只是阴沉着脸,紧随其后。
120救护车,也呼啸而去了。把疑惑留给了围观的人们。
两个小时以后,那个叫小轩的男孩,因抢救无效死在了医院。
两天后,小轩的母亲——方雨,料理完小轩的后事。从自家的阳台上,飘然坠下,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身上雪白的真丝套裙。她走得很安详,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痛苦。人们都在扼腕叹息,都以为她是经受不住失去儿子的痛苦,用这种方式解脱了。
只有小轩的父亲、方雨的爱人——李伟,一个人呆在屋里,任同事们如何劝说和安慰,他始终都不说一句话。人们都说,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他已经悲伤得近乎痴呆。
方雨和李伟是同事,都在一所大学任教,事业都很成功。小轩,前几天,刚刚拿到北京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一个家庭就瓦解了。只留下李伟一个人,在那里咀嚼着人生的痛苦。
李伟始终没有弄清楚,那天,在宾馆,为什么那个叫柳冰的小伙子,要把刀对准他的妻子,本来,他是要上前阻止的。坐在门口的儿子,抢先了一步,刀子就插进了他的胸口,那是致命的一刀。柳冰没有跑,当时,他是惊呆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方雨的脸,雪白雪白的。是李伟拨打了110和120。
事情发生的简单而迅速,来不及让人思考就结束了。
公安局传唤了李伟,李伟把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因为柳冰在里面,对杀死小轩供认不讳,但为什么要刺杀方雨,却一直保持了沉默。
方雨走得时候,只留下一句话:“用越剧《红楼梦》里的《葬花吟》送我。”李伟从方雨的抽屉里找出了那盘磁带,是王文娟的原声带。屋子里,响起了林黛玉凄凉的哭唱声。
李伟想从妻子用过的东西里,找出妻子和柳冰之间的秘密。可找遍了所有的书柜和抽屉,都没有任何足以用来证明的足丝马迹。
李伟忽然想起了,妻子特别喜欢上网。于是,他打开了妻子的笔记本电脑。一个QQ对话框出现在面前。上面显示着号码,但李伟不知道妻子用的密码。他试了好多数字,都是密码有误,不能登录。他突然想起,妻子的所有需要留密码的地方,用的都是她的生日。当他把妻子的生日数字输进去的时候,顺利地登入了聊天室。他看到了妻子的昵称:蝶恋花。上面的好友并不多,仅有的几个头像是灰色的。
他又打开了收藏夹,里面有几个地址。他开始挨着往开打。第一个是邮箱,里面是空的。第二个是处女文学,里面有好多文章的题目,但没有妻子的。第三个,是一个文集《枯荷听雨》。他打开后,里面是妻子用蝶恋花的名字在网络上发表的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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