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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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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又没有回家

(2006-03-23 09:24:20)
分类: 围城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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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夜,总是给人一种清冷和寂静,特别是雨过天晴之后。夜空象在洁净的清泉中洗过一样,纤尘不染,透明而清凉。象今晚,流泻在床前的月光,总会勾起我太多的思量。

 


今晚,你又没有回家。

结婚十几年了,我们一直过着离多聚少的日子,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心就象漂泊在茫茫海上的一叶孤舟,飘渺而彷徨。只有你回到我的身边,闻着你身上特有的气息,我才会有一种归港的实在和安稳。

我自信自己非常坚强和独立。你不在家的日子,我也会把家打理的富有生机。我会记得,给你的热带鱼喂食和换氧;也会记得,给你的花草浇水施肥。那株刺梅,它是今年的第二次开放,而且就在今天晚上,那鲜红的小花,高高地站在了最显眼的枝头,不知你回来后,是否还会惊喜而痴迷地欣赏。

爸爸妈妈回了老家有三个月了。七十多岁的老人们都不愿客居他乡,尤其是儿子的家中,倒不是我这个儿媳不够孝顺,我把他们一直视为我的亲生。只是他们更愿意回到自己亲手建造的平房,可能那里的一砖一瓦,都书写着他们年轻时共筑爱巢的艰辛和欢畅。国庆长假,我们回去和老人小住了几日,我很想把他们接回来,可我从他们的婉言里听出,今后他们更想在老家领略夕阳的徐徐落下,我的心很是无奈和凄凉。因为,他们不在我们身边的日子,也会让我牵挂。而且,从父母离开我们起,我每次出门都得提醒自己把门锁上。十几年来,有父母在,我已习惯不带家门的钥匙。

今晚,就我和儿子在家,家里显得出奇的空荡。我把所有屋里的灯都打开,儿子笑着问我:“妈妈,你这是干吗?”,吃饭时,儿子把一天在校的情况象给首长汇报似的,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完,放下碗筷,争分夺秒地回到他的卧室,又开始了埋头做题,儿子每晚都有做不完的作业。他习惯于在他学习的时候不被人打扰,因此在这个时候,我一般都不会打开电视。晚上,我从不在家上网,并不是给你一个贤妻良母的假象,而是,在家的时候,我排斥网络由于距离而造成的虚幻,我需要一种真实而稳定的感觉。所以,我上网时从不和陌生人聊天。

儿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我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问儿子:“你需要什么?”,儿子走到我的身边,把我拥进他那宽广但稚嫩的肩膀里,说:“妈妈,你先睡吧,一会儿,我做完作业过去陪你。”听了儿子的话,我的心里暖暖的。儿子只有十三岁,但他已经长得超过我半头,你们父子俩不仅外貌酷似,而且儿子的一举一动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儿子已经长大,他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他显然已经体察到了我的孤寂。我笑了笑说:“不用,孩子你去学习吧,妈妈没事。”说完,我回到卧室,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傍晚下班的时候,你打电话告诉我,今晚要加班赶个材料,不能回家。电话是用手机打的,我知道你一定不在你的办公室。但凡在这个时候,我都不愿去胡思乱想,我知道你的心一直就在我和孩子的身上。夫妻之间不能没有信任,更何况,我不能自私地把你拴在我的身旁。男人,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独立的空间。爱一个人,不是把他的全部占为己有,而是相互理解的付出。

这个道理我似乎早就明白,可我总是不能克制自己的思绪。你太优秀,以至于我总不能自信地并肩和你走在街上,我怕鲜明的对比。好友们曾劝我应该去做美容和健身,我不是跟不上时代,而是觉得,自然才是真正的美。

睡意朦胧中,儿子推门进来,他问我他的保暖内衣放在什么地方,我才想起,秋雨过后,寒气陡涨。我努力回忆,今天早上你走的时候是否穿上了西装。你出门时,我正在接一个学生的电话,以至于没有来得及看你下楼的背影。下了床,拉开衣柜寻找你的那件西装,衣架空着,我才忽然想起,下雨的那天,我已经给你放在了车上。

再回到床上,我已无法入眠。

今晚,你又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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