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黄昏,满街依旧塞车不断,日头早落,只余凛凛的冻风。其实,今天还好,不似前些日子的沁骨寒冷,不过,节气终究到了,暖冬还是露出了本色。但,冬天就该冷,将冷未冷的暧昧着实让人难受。
胡乱的想着,低低哼着kiikikid的《月光》,在白沙里路口心无旁骛地等着前车的行进,不经意间就看到路旁一个穿卡其色棉衣的女子,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持着一支蓓蕾的百合,有些浅淡的青色长茎,就连花蕾的外貌也还是青色的。那女子站在路旁,安静地等待车流的散去。那时街灯尚未点亮,暮色堪堪迷茫,她的身姿并非特别的出众,但,虽是不经意,我却还是一眼就望见了她的身影,那支拿在手中的百合。我无来由地感动,甚至眼噙泪水,在这样的寒冬,如此萧索的小城里,这个手持百合的陌生路人突然叫心象脆弱的堤防一般,即将崩溃。
忽然想起,我也曾有过这般持着鲜花,安静默然的时刻。
甚至忘记了去猜测拿着百合的陌生女子之后要面对的锅碗瓢盆的生活,我只是贪慕她此刻无意间显露的无存在感的安静。然后,想起自己,想起学生时代的自己,想起和鲜花有过交集的年月。那束从校门口买来,用报纸包裹的黄色玫瑰,依旧被封存在记忆的某处,那时,捧着花朵,踏过校园的石板路的心情,大致也是这个女子般看起来的安静。那会也还是别人眼里的宠儿,什么事情似乎都顺风顺水,只不过,自己总有些阴郁的心情,象别扭的青春期少年,总觉得这不是想来的地方。或许因为这样,心态倒是因为那点高考的失意而格外地平静。逝去的年岁里,也只有那段大学的时光中经常给自己买花,红色的玫瑰,粉红的玫瑰,黄色的玫瑰,记忆里都是这些带刺的花儿的画面,插在透明的圆柱形的玻璃杯里,摆放在那张简陋的书桌一角。坐在上铺无论是写字看书,眼光触处总有一角的明媚,瓶中的花朵,安静地绽放又安然地凋零,一如一场人生的演绎。
我以为,生活就此安静逝去。
但多年以后居然还会被交付在莫大的变故之中,煎熬得象个无助的孩童。可能是因为有了他人眼中的顺当,也就该有如此的折腾。虽则,40公斤的体重,拼得人比黄花瘦的努力工作,在今天也只是笑谈,就象我笑着说自己如今胖得不成人形一样的可笑。放下了吧,但心里却似乎还不是那么一回事情,象死党下午急急打来的电话就大大地扰乱了自己看似平静的心湖,难道果如佛家所说的,还有执念么?若说心态的平静,倒是大大地不如从前年轻的自己了。所以,就算有也要灭了它。
花开也绚烂,花落也寂寥,总是一种人生的百般演绎而已。随它去吧,尽管不甘愿,有委屈,也该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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