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前一天，他跟我告白，电话里的声音简直语无伦次。见面时的他，感觉好陌生。

迟来十年的告白。

那一刹那，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愤怒。

我不能够明白的，那样的感情。

只知道对谁都造成伤害。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想，我还有脸面对她吗？她曾有的不快乐，在我面前曾经掉过的眼泪，原来都是因为有我。她那一段失败的爱情，都是因为我。

是的。

我并不是知道好歹的女子，我从来都任性而固执。

所以没有办法理解，那么复杂而痛苦，隐忍的，所谓的爱。

也没有办法理解，若果已经隐瞒这么多年，为什么在这一刻要选择说出来。

所以忍不住，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不是已经埋藏了那么久了吗？为什么不继续隐藏下去，就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一直对你有信念，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很久很久。”

就象家人一样。

甚至于直截说：“我爱上的那个人，不是你，真是太好了！”

我觉得愤怒，因为觉得好像被欺骗。

于是忘记了，那个人，我们在一起经过的那些岁月。

一个眼神一个语调就能够了解的那个人，我忘记了我们分享过的痛苦和快乐。

我不知道他一直爱着我。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着我。

或者，对他而言，我也不具备一个好朋友的资格。因为对于他，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以为我最了解他，我以为他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

这么多年来，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过了那一晚，我只好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