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故事:玛奇丝的传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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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四的情妇》,苏菲·玛索1997年作品。讲述一个传奇女子玛奇丝的故事,实际上,故事与路易十四的关系并不很紧密,这个荒淫的国王更像是一个时代布景。
雷奈,一个身材如圆桶,头顶微秃,性情温厚的男子,在莫里哀的小剧团里演逗乐的喜剧。剧团来到一个粗鄙的乡下演出,女演员们经过长时间的旅途,争先恐后跑向茅房解手,雷奈和莫里哀四下闲逛,被乡间一处简易的舞台所吸引。
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在这舞台上跳舞。她有着一张绝色的容颜,气质清新脱俗,神情天真俏皮,她身材挺拔、修长,眼神清澈灵动,她像个天使,又如同精灵一般,舞姿轻快飞扬,浑身上下透出健康而活泼的气息。
雷奈和莫里哀目不转睛地望着这舞台上的女子。天上忽然下起雨来,围观的人们纷纷逃到附近的屋檐下躲避,女子毫不在意,在淅沥的雨中依然尽情舞蹈,当她抬起头,雨点洒向她闭起的双眼,她陶醉在这幕天席地的雨中,她的笑容让时间都一同停止。
她仿佛是为这舞台而生,整个世界都臣服在她的脚下。
雷奈倾慕地追随她上楼,却看到一个老朽的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蠢动着。她的父亲竟让她卖身挣钱!雷奈急切地冲口而出,说自己来自莫里哀的剧团,是一名喜剧演员,他想要娶她。听到莫里哀的名字,她的眼里惊喜地闪光,她一把掀翻身上那个令人作呕的老头,跟着雷奈跑了。
就这样,玛奇丝被父亲用三十块金币卖给了莫里哀的剧团,离开了粗鄙的乡野,来到了大城市,直到巴黎。她一路摇着铃鼓,群摆飘荡,快乐无忧。
玛奇丝在剧团里,通常在演员换衣服的间隙出来跳跳舞。她非常想演戏,做梦都想。第一次上台时演一个仆女,她愣愣地看着观众,涨红了脸,面对莫里哀急切的等待,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深夜,莫里哀在屋里写作,玛奇丝来到,她把自己奉献给莫里哀,求他让她演戏。可是莫里哀没有信守承诺。他艰难地维持剧团,为了迎合观众而谄媚、低俗、笑闹,他总不愿给玛奇丝机会。玛奇丝在宫廷排演中再一次要求角色,莫里哀仍在敷衍她,女孩生气地跑出去,雷奈看在眼里,青着脸对莫里哀说:男人在床上说的承诺不能说了不算。
玛奇丝羞愤地冲到王宫的一座桥上,打算一头跳下,忽然一个男子出现,这男子声音浑厚,气质优雅,眼神深邃,他假装要帮玛奇丝跳下去,却又从身后一把抓住她。
这男人就是哈辛,王侯身边的一位诗人。玛奇丝哭着说自己没有演戏的天分,哈辛劝解她,他鼓励她不要放弃理想。他磁石一般的嗓音和专注的神情吸引了玛奇丝,她渐渐停止了哭泣。
莫里哀在剧院排演为国王庆生的戏剧,女演员忘词的时候,观众席里一个女声响起,准确、流利地背诵着台词。玛奇丝不以为然的举动惹恼了台上的女演员,哈辛抓起她的手快步躲到阁楼上,在那个小角落里,他眼睛里透着浓烈的爱慕,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用深沉的语气教她如何用腹部发声,如何用心灵演绎角色。他俯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教着,她也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从生硬到轻柔,她全身紧绷的力气仿佛一点点泄掉,灵魂亦在这浓烈的爱意中一点点融化。不远的一个角落,雷奈看到这一幕,内心隐隐作痛。
雷奈得了急病,他脸色难看,再也没了笑容。他把哈辛叫到病床前,问他是否爱玛奇丝,哈辛躲闪着不愿承认,他只说:“我不能……”雷奈不要听这轻巧的字眼,他一把揪住哈辛的衣领,只要他回答爱或不爱。雷奈在临终前地将妻子托付给哈辛,让他一定要爱她,不要伤害她,“她很脆弱。她会爱你的,尽管她不肯承认。”
雷奈最后死在了舞台上,玛奇丝俯在他身边痛哭。这个敦厚的男人,这个总是逗她开心的男人,这个包容她一切的男人,这个视她为珍宝的男人,他在舞台上死去了,死时眼睛睁大,莫里哀为他阖上了眼睛。而观众以为这不过是戏剧的安排,还在大声地鼓掌叫好。
玛奇丝作为哈辛新作的女主角,终于在舞台上大放异彩。这角色是个寡妇,演出时,玛奇丝也失去了雷奈,成了一名孀妇。她用心演绎这角色,每一句话都以真情实感演出,她柔情似水,璀璨夺目,国王为她喝彩,她赢得了最多的掌声,人们为这悲剧的女主角落泪,在她谢幕时将鲜花扔向舞台。昔日剧团的伙伴们都来后台向她祝贺,热烈的拥抱她,莫里哀眼神里流露出爱怜和惊喜,他不敢相信,那个一上台就紧张得说不出话的女孩子,而今已经是一名出色的戏剧演员。
玛奇丝热爱这舞台,享受这戏剧人生。她害怕失去舞台,害怕被人取代,因此隐瞒了怀孕的消息,谁都没有告诉。
舞台迷人,但光彩时刻终究要过去。玛奇丝为了站在喷泉中向国王朗读诗句,患上了重感冒,终于在体力不支而晕倒在舞台中间。之前她曾嘱咐哈辛不许找人替她。哈辛亦说,没人演得了那女主角。然而,当她真的倒下,哈辛也无法作出停演的决定。玛丽,那个每天在后台倾听和模仿玛奇丝表演的婢女,在这关头出现,要求取代玛奇丝。哈辛最终答应了,他以为玛奇丝很快就会醒来。
然而玛奇丝昏睡了三天。第四天的晚上才转醒过来。莫里哀在壁炉前烧火,玛奇丝问他,戏剧停演了吗?她不明白自己躺在病床上还有谁能演这女主角。“玛丽?她还是个吸奶的孩子!”她难以置信!短短三天,她就被取代了,那个不起眼的小女孩竟然在这时候代替了她,她被大家遗忘了!
她凄凉地对莫里哀笑了笑,将头靠在他肩上,临走前只说了一句:“别忘记我”,起身离开。
她跌跌撞撞走在大雨滂沱的夜里,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剧院,挤在人群里看向舞台,那辉煌已不属于她。她脸色惨白,落寞地走入后台,吃下有毒的巧克力,在谢幕时走上舞台,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她开口说道,分不清是台词还是真正的内心独白:
“悲剧演员的生和死都在舞台上,我们在第一幕生,第五幕死,每天死一回。
“我们想要逃离这舞台,却不知离了舞台该如何释放内心的痛苦、愤怒和悲伤。
“你演的是角色,我演我的人生。”她转向玛丽说道。突然她惨叫一声,剧痛令她捂住腹部倒下。哈辛冲上来抱住她的身体,她说出怀孕的秘密,哈辛淌出热泪,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她惨然一笑:“很高兴能在你的怀抱里死去。”
这个为舞台而生的女人,这个容貌倾城的绝色女子,最终在舞台上死去了。哈辛悲痛地抱着她从人群里走过,有人在她的胸前放了一支花。人们静默地道别那风华绝代的女伶,看她以决绝的姿态谢幕,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