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次,我去看儿子矿矿的足球比赛。矿矿打的是前锋,我就在对方球门区附近用汉语“指导”矿矿如何跑位、如何传球、如何射门。
我在国内曾踢过初中和大学的校队,用我这点经验和技术来指挥矿矿,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对方门前登时风声鹤唳……在矿矿终于进了一个球以后,大概是对方的家长或教练有意见,主裁判跑过来跟我说:“先生,对不起,您不能在对方的球门附近干扰比赛!”
我说:“双方的球门区附近都有人,为什么您只干涉我?”
裁判笑笑,说道:“按规定,球门区附近是不能有人的,而且别人也没有像您一样,用一种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大喊大叫。”
我不服气,特别是提到我的语言。但他的语气是友好的、半开玩笑的,我也不好纠缠语言问题。我就说:“既然球门区附近不允许站人,那么违反规定的就不止我一个人……”
旁边几个家长听到我这样说,就默默地走开了。其中也有我方的家长,但他们没有吱一声,更没有附和我。裁判看看我:“好吧,所有的人都不能站在球门附近。”
于是,球门区附近的人都被清场。孩子的球赛分成四节,每节十五分钟。到了第四节,两队打成三比三,比赛发展到白热化的程度,双方运动员常常被铲得人仰马翻,场外的家长跟着山呼海啸……突然,裁判走到对方一位家长面前,掏出一张黄牌,非常严肃地警告他些什么。
由于离得稍远,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询问身边一位家长。她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那位家长喊了一些不文明的语言。”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看球的情绪,场上场下很快又热闹起来。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观众呼天唤地,此起彼伏……突然,裁判又跑到这位家长前面,掏出一张红牌,十分严厉地把手往外一指!全场都静下来,看着这位家长。这位家长看看裁判,然后怏怏地自个走到他停在球场边上的汽车里去。这次我还是没有听到这位家长喊叫了些什么。刚才那位家长笑笑,跟我解释道:“他情不自禁地又喊叫不文明的语言,所以被红牌罚离球场。本来他是必须要真正地离开球场的。但是,家长走了,孩子怎么回家?所以,只能把他赶到他自己的财产(汽车)里去……”
场上场下的人,没有一个起哄,默默地看着这位家长离场。然后,很快地又投入到比赛中去—喊的喊,叫的叫,跑的跑,跳的跳……
而我却感到很震惊!我试着设想: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中国吗?如果发生在中国,结果会怎么样:那位被罚离的家长……那位家长的孩子……本方的家长们……本方的球员们……对方的家长们……对方的球员们…………
无数的省略号里,可以是任何一个人都不难想象的无数的故事!
我还真有些庆幸,在我用汉语指挥矿矿时,如果对方粗野地犯规使得儿子痛苦地倒地,我还真情不自禁地冒出过旁人听不懂的——TMD!
上述省略号中可能发生的形形色色的故事,无论是哪一个都会对孩子产生恶劣的影响。比如,家长与裁判打了起来;比如,家长当场让孩子退出比赛;比如,本方的家长们“拔刀相助”与裁判争吵起来,结果对方的家长们也“该出手时就出手”参与进来……
总之,在不良的社会氛围中,不管发生什么故事,孩子都是最终的受害者。反之,良好的社会风气,对孩子则大有裨益。
我在一本书里,曾讲过一个美国10
岁的孩子当足球裁判时,出示黄牌警告一个成人教练的故事。我回国内讲学时,曾有不少读者质疑此事的真伪。中国读者质疑的本身,以及美国观众对此事的态度,都从不同的侧面反映出人们的社会价值取向。
社会对某些行为的认可,表现了这个社会以及构成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个体的价值取向,由此烘托出一定的社会教育环境。社会认同10
岁孩子黄牌警告成人教练的行为,这就是一种有形或无形的社会教育。
以上均摘自《培养智慧的孩子——素质教育在美国》,更多内容请阅读《黄全愈教育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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