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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和他的城镇三部曲

(2006-11-01 15:58:54)
分类: 电影眼

贾樟柯和他的城镇三部曲

今天对我而言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就不多写博客了,将几年前的一篇公司内部交流的旧作理了理,以飨各位。我得开溜忙点自己的事了。

第六代导演,不少有拍摄地下电影的经验。这其中最让我欣赏的,是贾樟柯和他的城镇三部曲。

《小武》:

影片一开始,大喇叭催促罪犯们去自首,就已经清楚地交代了城镇的形势,预示了小武的最终命运。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紧张的空气下,让我们感受小武这个人物内心的挣扎,以及小城镇在外来文化冲击下的躁动。

小武的可爱,是在和小武一样靠偷钱包发财的朋友都开始洗洗屁股,走向“上层社会”的时候,小武仍然坚持他的友情,坚持他的生活方式。盗亦有道,“我是干手艺活的”。

小武的可爱,是在每次偷完钱包之后,都会把别人的身份证邮寄回失主。最终,他为此付出代价,当他再次将身份证扔进邮桶的时候,等待他的是冰冷的手铐。

小武的可爱,还在于他对爱情的态度,对手下“毛还没长齐,就交女朋友”的责骂,和自己与歌女胡梅梅之间没有丝毫鄙视,干净而平等的爱。与胡梅梅一起散步的时候,他只走台阶上,以保持高胡梅梅一头的“视觉效果”。当胡梅梅欺骗父母的时候,真实的小武容不得这样的谎言:“这里是北京?我是导演?!”可当胡梅梅生病的时候,小武又会诚心地买个热水袋去看望她。

小武是城镇的传统的缩影——缺点明显,注定失败,被淘汰。可也并非一无是处,他有自己的良知和责任感,做真实的自己。而小武的可悲之处,正象电影的结尾,他被拷在电线杆子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慢慢蹲下去,如同被挤扁了,压趴下了,其中的酸楚我无须多言,诸位自己慢慢体会吧。

DV拍摄的效果当然不如理想,却能营造出一种真实感。《小武》,我们看的是些琐碎的细节。 

《站台》:

导演开始将大时代的演变与小人物的故事结合起来。我看电影的时候,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童年,如诗一般流淌的过往岁月。

与《小武》相同的城镇背景,相同的画外杂音,但不同的故事脉络,人物更多了,故事复杂了,可要揭示的主题依然单纯。喇叭裤,蝙蝠衫,流行歌曲,强烈的时代特征,变异的社会心态:文工团由“文艺工作者”迅速滑向草台班子的歌舞团,则在预示着一帮年轻男女梦想的滑落。

电影开始不久,积雪未融,冬天的城墙下,尹瑞娟对崔明亮说要去相亲那场戏,摄影机远远地在城墙另一边,一动不动。我们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分明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像旁边燃烧的那火苗,在风中抖动。后来,尹瑞娟说他们不可能结婚时,又是在那段城墙下,崔明亮只说了一句:“你说得都没错。错在哪儿你知道吗?你说得太晚了。”这就是那个年代恋爱的真实写照。姑娘心中对未来的畅想正迷漫着,与时代一同呓语,如何能收放自如!崔明亮跨上台阶径自走了,尹瑞娟在后面叫了一声,无应。她踱到他们上次站的那一边,玩弄着发辫,太阳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爱情和“幸福的未来”各有憧憬,在尹瑞娟心中被分割为两截,她徘徊其中,难以选择。

张军和钟萍是另一对被导演倾注了很多感情的恋人,特别是钟萍,虽然单独的镜头不多,但每个镜头里的她都是那么地舒展美丽,而且导演还特意给了她一个极少见的特写,使这唯一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的形象在胶片里永远定格。懦弱的张军在失去钟萍之后,才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满世界疯狂地找。他在浮躁中失去了心灵,便终于要失去所爱。黄河边无语的他和片尾在院子一角悄悄剪去长发的镜头,不禁使人恻然。

农村三明的故事,显然是导演刻意的安排。当小城镇越来越显示出自己对节奏的疲惫时,农村依然是一潭死水,崔明亮念的生死状,我们听得心惊胆跳,可三明却默默无言。演出结束,三明和崔明亮蹲在梁上眺望远处的县城,他递给崔明亮一张相片,崔说挺漂亮的,问他是谁,他不答,接过相片,又小心地放回帽子里。贾樟柯竟用这样一组背影的镜头,将人们内心最隐秘的情感无限放大——是怎样倾国倾城的心上人(不必被我们看到),是怎样惊天动地的爱情(不必被我们细知),让三明愿意用我们听来心惊肉跳的生死状去为她多赚取一点工资,或许是为她盖座新房?爱情在一潭死水的农村,升华着,烂漫绽放,使我们悸动又羞愧。

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电影最后,崔斜躺在沙发上,尹报着儿子,平淡,却是真实的幸福。只有躁动的梦想归于平静,爱情才能得到港湾。人生的站台,你会在哪一站停靠?那可是你想驶往的方向?

《任逍遥》:

故事已经安排在90年代(有中美撞机的时间背景)。从这部电影,我看到的则是人性的隔阂和陌生。小济、彬彬、巧巧,与小武、崔明亮他们同样的青年,此刻要经历更加边缘化的人生。

金钱崇拜下的权利炫耀,令巧巧虚荣、空洞地活着,即使与小济的情感,也只是她表现的一种脆弱抗争。当申奥成功的欢呼在两个少年身边响起时,小济、彬彬他们正象斗败的公鸡,满世界都是乔三给予的屈辱,与其他人那么地格格不入。而彬彬与女同学偷偷摸摸约会,看见电视里中美撞机时,他冒出的竟是:“不会是美国打来了吧。”他看不懂这个世界,正如我们看不懂那些青年。

在乔三这个仇恨焦点突然死亡的时候,少年也仿佛完全失去了活着的意义。这样的心情放在中国的发展、强大之下,显示出格外残酷的批判。彬彬约会的女同学考上国际贸易,终于盘旋而去了,少年的边缘人生似乎同样意味着终结。

当小济、彬彬臆想着要象电影《低俗小说》一样抢劫时,他们脸上的兴奋远远超过申办奥运和对香港宣示主权所带给一般民众骄傲和自豪。在这个被冷落的角落,活着几个内心一样狂热却正盲目宣泄的少年。果真的、抢劫银行时的幼稚,与逃跑时那曾一度以用于显示自己的冷酷和威风的摩托车,那么地声嘶力竭,那么地悲凉孤独。

物质的膨胀和精神的崩溃,小人物被大时代抛弃的命运,似乎从未曾象今天这样成为大家的隐痛。《任逍遥》是理想破灭的下青年,这正是贾樟柯继《小武》、《站台》之后,展示给我们的另一个心灵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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