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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卓玛的家——滇川行散记之十六

(2006-04-07 10:35:28)
分类: 行走故事

回到尼扎大叔的帐篷,4位深圳朋友忙着收拾行装,一夜未曾睡过的小帐篷眨眼间被拆下装进背包。我也做好准备,打算今晚住卓玛家。背包搬上车后,大家一一握手道别,洛师傅紧紧握住我的手说:“下次一定再来稻城玩,到时一定要来找我。”“嗯。”我点点头,眼眶湿润了。送走他们5人,帐篷内顿时冷冷清清。这时,卓玛的父母来了,于是我背起行囊同他们一起回家。

卓玛家就在距离理塘客运站约400米的公路边,简单的藏式民居,旁边一幢初具规模、正在内部装修的两层楼房是他们未来的新家。卓玛的父亲是一位老实厚道的康巴汉子,此刻他跟车去县城为我们买吃的东西,卓玛的母亲则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家庭妇女。走进家门,一条长廊将我引入里屋,不大的屋子里放着两张小床、一个五斗柜、一排矮柜、一个长餐桌及两条长板凳,五斗柜上摆放着电视机和录像机,两面墙分别挂上佛像、布达拉宫风景画及放在玻璃镜框里的家人照片。旁边一间长方形的屋子被帘子分割出两个空间:厨房及夫妻俩的卧室,最靠外的那间是客房。卓玛一边忙着端茶送水,一边指着墙上的照片介绍家中的其他亲人,为弥补我此次无法欣赏草原舞蹈大赛的遗憾,她还拿出比赛录像播放给我看。妈妈告诉我,卓玛非常热情、好客,也很渴望与外来旅行的人交朋友,有一次她在大街上看到一位日本女孩,就主动上前打招呼,还请她来家里住,后来日本女孩寄来一封分别用藏文和中文写的信,表示感谢,并随信寄上自己的照片。正说着,卓玛的父亲买了蔬菜、肉、水果回来,不善言辞的他还拿出一大包冬虫夏草给我看。

晚餐虽然简单,但那份浓浓的家庭氛围却使我倍感温暖,此时此刻我更加想念远在上海的家人。吃完晚餐,妈妈抱出两床厚棉被,边帮我铺床边笑着说:“今晚我保证你不会冻着了。”此时外面又下起倾盆大雨,望着那温暖的小床,我心想:早知道,昨晚就应该住这儿了。不过,一想到今天下午卓玛曾带我穿过公路,到对面修车厂去上厕所的经历,我就直发毛,吓得连晚餐后的水果也不敢多吃了。

第二天凌晨5:30分,我被闹钟惊醒。镊手镊脚整理好背包,又镊手镊脚出了门,我急着想上厕所。淋着小雨,来到公路边,一眼瞧见对面修车厂大门紧闭,想穿过公路,又一脚踩进稀泥坑,一只运动鞋上满是泥浆,只好退回,在楼房一侧找到暗处,刚蹲下,邻居家的几条狗便“汪、汪”叫个不停。胆战心惊回了屋,背起背包,与正躺在床上的卓玛父母道别,同时赶紧塞给妈妈一些钱,“太多了。”她轻声说,“收下吧,代我向小卓玛说声谢谢,再见了。”说完我走出屋子,轻轻将门掩上。

    此时天还未亮,公路两边没有路灯,黑漆漆的,只有远处靠近县城路边的一盏灯闪着微弱的亮光。雨渐渐停了,清晨的空气有些许寒意,我大踏步朝县城方向走去。可还没走几步,“汪、汪”的犬声便在公路两旁此起彼伏,它们的叫声是如此愤怒,吓得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有意思的是,我不动它们不叫,我一迈步它们就嚷。僵持一段时间,等我确定那些狗是拴着的,这才快步赶往客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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