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行走故事 |
8月2日下午2点多,我们的车经过神山冈仁波齐和圣湖玛旁雍错,首先来到紧依孔雀河畔的普兰。喜马拉雅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交织在这里,使阿里东南角的地理位置十分独特。它西接扎达,东邻日喀则的仲巴;以冈底斯山为界,北与革吉和噶尔接壤;以喜马拉雅山为界,西南和南面又分别与印度和尼泊尔两国毗邻。
本打算在普兰县城住一晚,村长却嫌这里住宿费贵,执意要先赶往科加寺。顺孔雀河而下向东南行,经吉让,开车约20千米便直抵孔雀河东岸的科加民村,拜访著名的科加寺。
原科加寺曾属不丹人管辖,如今已隶属萨迦教派。这座建于公元1088年的小寺,比普兰达拉喀山顶上的贤柏林寺历史还要早600年,曾是阿里寺院的最知名者之一。科加的寺院与它碉楼式的民房毗邻,构成狭窄而曲径的甬道和紧凑的院落,神圣的殿堂和现世的民生有几分世俗意味的亲近。
据说科加寺之所以历史上香火旺盛,是因为寺内有一尊大铜佛,老百姓称之为“角吾让波钦”(即宝贝佛之意)而甚为崇拜。当地有一则关于科加寺和站立的大银佛之神话传说,讲的是:从前这儿既无寺也无佛像,只有一块发光的石头,石头上总是坐着一个老太婆。有一天,三个印度人从此地经过,一看这老太婆便知此非凡人,便把带来的三背篓银子给她留下了。老太婆将银子放在石头上,围石头修了一寺。寺修好后紧闭其门,老太婆叫当地人在四天内不可去开门,否则,佛像长不出来。第三天锣鼓齐鸣时,佛像长了出来,人们觉得奇怪而跑去看,这时刚刚出土的佛像还未坐下,听见敲门声一怔便站着固定了。这便是大站佛的来历。不过,后人已无缘拜见这大银佛了。
科加寺几经战争和灾祸劫后余生,如今修复后的寺院装饰法幢、法轮及卧鹿显得格外粗糙,
惟有早年的木雕,还可见大约是十一至十二世纪之间尼泊尔和克什米尔工匠的原作,白殿殿门上的木雕装饰令人惊叹不已。临走前,科加寺一位活佛为我们祈福,每人送上两包分别用于烧香和泡茶的粉末,以及几根不同颜色的毛线(称作金刚结,戴在颈上以避邪)。想到之后的漫漫旅程,我和魏老师当即戴上了一根。
从科加寺再次回到普兰县城,我强烈要求上达拉喀山。之前刚到普兰时,就远远望见孔雀河对岸的山颠之上,显露出神秘的建筑群残垣,其间的行云流烟神出鬼没,总像在缓缓倾诉一些不为人知且历史久远的故事,十分诱人聆听和寻访。村长虽然答应了,但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于是不敢耽搁,冒着小雨独自出发了。
历史悠久而充满神奇传说的达拉喀山,留下了种种古老文化的遗迹。首先看到的是达拉喀东南面居于山腰中部的土崖洞穴中的贡巴宫寺,相传为诺桑王子的冬宫;而山腰底部靠孔雀河上游西岸凿满洞穴的崖壁,被传为诺桑王子之两千五百名嫔妃的宫穴。《诺桑王子》讲述了一个人与神的恋爱故事:在北国额登巴国,有一位英俊贤明的王子叫诺桑。他的辖区内有一个猎人,因搭救过龙王的生命而获一条捆仙的宝索,捆住了仙女引超拉姆,后经山中隐士指点,将其献给诺桑王子为妃。漂亮的引超深受王子的宠爱,因而遭至王宫中另外五百嫔妃的嫉恨。她们勾结国王的巫师施展妖术,策谋让国王派王子远征北国以便于加害引超拉姆。诺桑王子准备外出征战前,担心走后其他妃子因忌妒而陷害引超,便在临走时交给母亲一串珍珠项链,让母亲在引超拉姆万一遇到危险时交给她。这串项链为猎人所献,是引超拉姆下凡时带来的具有魔力的宝物。王子走后,当妃子们借助巫师的邪术伺机加害引超时,引超得到母亲交给的珍珠项链,便从王宫飞回天国去了。作为传世剧目的《诺桑王子》与当地普兰人的民间故事大同小异,只是《诺桑王子》的故事以诺桑寻回引超拉姆,惩罚了五百嫔妃和巫师,并继承王位,引超做了王后的大团圆为幸福的结尾。而普兰人心目中的神女依卓拉姆似乎并未返回人间。当地的百姓将诺桑与依卓拉姆分别的悬崖称作“离别崖”,在心中祭奠。
站在达拉喀山腰坡地仰望崖壁上的贡巴宫寺,可以看见悬在崖壁上约十余米长的木板露天走廊和凌空飞舞的幡旗,非常古拙。这就是普兰古老的居民一代代传奉的“离别崖”。尽管时间紧迫,我还是登上幽暗、狭窄的梯道,楼上凿有几间洞窟式小殿,经过抹制而被烟熏的墙面油黑发亮,使那些绘制在油腻层底下的壁画显得十分隐秘,只可惜没时间仔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