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组诗）

 

中岛

 

习惯误解

 

 

祖国在坚硬而沉重的铁与盐中间

每一环绳索都是一道　梦的花环

 

我所熟悉的祖国　在锃亮的面具前

被柔情的十字架　牢牢地守护

思想的阵地　被戏剧的花园点缀成

神圣的图腾

 

每一朵花　都开得无比完善

像语言中　最爱听的注解

光环依然闪在　手的上空

 

而歌者的头颅　又是怎样被

另一只无形的手　轻轻地

摘走　我过分地懂得

当高度在最可怕的峰巅上

也难免有失重的可能

而我们　在深入事物的本质时

也难免误解了

祖国的意思

 

 

阳光使我懂得

　

阳光使我懂得

金黄盛夏的早熟　是

一种什么样的情节

我并不知道黑夜收尽生命时

被剥夺了的将是什么

 

我孤立的成熟　将是一种

孤立的死亡

这些尖锐的风　拍打岸堤的声音

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

或许　我看重的更多是一种结果

是一种营养不良的吞食

 

我从死亡那儿抽回来

那曾梦游的话题

但我无法抽回

已死亡的呼救

 

大地的沉默

也许是更好的回答

而误读的真实

却在风吹开的破碎中

再一次站立

 

让语言伸向

闪电划开的天空吧

也许　只有一遍遍的死亡

才会告诉活着的人们

 

 

我们忘掉了什么

 

我们忘掉了什么　茶杯

还是灰色的屋顶　毫无生气的云

城市并不在乎我们的存在

而乡村依然升起油然的绿色

我非常迟钝的感觉

你离我太高且远

 

黄金大道　面对一串紫色的葡萄

能够腐朽成一堆肮脏的泥巴吗

 

我们似乎　怀恋所有的已往的故事

并在我的诗歌中留给它们

大片的空间　留给它们

冲洗后的河床

 

时间顺河流击碎漂泊的泡沫

挺立的山峰　像父亲那样

改变不了另一种姿态

那么还能让我们　如何校正

灵魂中的那片空白呢

千万的误解都已经产生

而且一直延伸到我们的眼前

 

我们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我们希望提升自己的高度并且

换一种玩的方式

 

纪念碑也会老去　也会像

死尸一样的腐朽

那么　我们又要把目光投向何方

 

不是我们只像一只鸟的理解

我们乘坐黎明的阳光而来

在宁静的天空下散步

而我们内部的另一个生命

却像一个浮游的村庄

 

我无法摆脱你的阴影

一个一次次挫伤的辉煌

我们在仰望的高度中

无法看到自己

无法看到属于我们的

那一部分

 

也许我们已经全部忘记了

得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