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嘉的往日时光
记者眼 温星
送别费嘉时放的这首歌,叫《往日时光》,他自己选的。曲风沉郁、深情,歌词就是一首诗——
“人生中最美的珍藏/正是那些往日时光/虽然穷得只剩下快乐/身上穿着旧衣裳/如今我们变了模样/为了生活天天奔忙/但是只要想起往日时光/你的眼睛就会发亮/我们曾是最好的伙伴/共同分享欢乐悲伤/我们总唱啊朋友再见/还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多么朴实又多么真的一首诗,亦如费嘉其人。
朋友们都在怀念费嘉,怀念他的淳厚善良,怀念他的刚正不阿,怀念他的古道热肠,怀念跟他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往日时光。
于坚说,当年自己刚出道时,费嘉已是“著名青年诗人”,许多文学青年都以认识或能去见见费嘉为荣。费嘉堪称“云南朦胧诗之父”。
作为热爱诗歌的文学青年,我与费老交厚,与他身边的许多作家诗人也是好友,但“朦胧诗之父”的头衔却第一次听说。
受报社指派,我已在着手收集、整理费老的文学作品,为出版他的诗文集做准备。这不由让我在他病逝的哀痛中又多了另一重伤感:1990年出版《费嘉抒情诗百首》之后,20多年间,他的诗歌散文作品实在不多,才情满腹且挚爱文学的他,为何会是这样?
有两点,许多人都坚信:一、不管作品再少,费嘉也是一位真正的诗人,即便不写,也是;二、如果职业写作,他在诗歌上的成就可能会非常显赫。
但人生没有“如果”。费老选择了成为一个职业新闻人,既然选择,便只顾风雨兼程全力以赴,文学的挚爱,则被他职业的追求逼退到了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角落。云南文学界的一大损失,成就了新闻界的一大收获。
前日的送别之路,就是追忆之路、怀念之路,太多人感慨,太多人挥泪。当一个人离去,能够赢得这么多人的追忆和眼泪,便可以告慰了吧。
从金宝山出来,归途中,我在手机上草就一首《再悼费老》。费老是骨子里纯粹的诗人,我想,以诗来悼念他,是最好的方式吧——
老子骑牛出函谷,
费公驾鹤作西游。
卅年传媒路万里,
七步文坛诗百首。
悲悯指间千古事,
粪土天下万户侯。
亲朋同泣如雷雨,
斯人铮铮铁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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