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弟子们(“星哥说事”系列)
(2008-12-11 16:3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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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随笔专栏】 |
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一天,马莎回到办公室神色古怪地汇报:“师父,我刚坐公车经过西昌路,那里开了家新店,是卖那种的……可居然把广告搞得硕大无比。”
卖什么的呀?反复追问,她终于压低嗓音吐出三个字:避孕套。
我立即一口茶喷到地上,笑得直不起腰来。我知道,那是一家叫“避风塘”的茶室,招牌是用变体字做的,想想倒还真有点象那什么套。
一段好玩的插曲,让这个女孩子在我脑海里的形象清晰了起来。小马莎本是同事于洋的实习生,有一天却突然跑过来说:“于老师从来都和我保持着最少一米的距离,而且,跟我说话偶尔还会脸红。哈哈,简直没见过这么害羞的男生……”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笑得花枝乱颤。此后,她便特意申请,改投到了我的门下。
也许是年老体衰,工作上常需年轻人来搭搭手,领导很喜欢分配来实习的大学生给我带。略微统计一下,仅仅那些长期跟着我而且从不曾跟过别人的,大概就有十七八个。这其中,约有一半毕业后没有从事新闻工作,另一半,则分布在省内各大媒体,省外的也有。
让我最有“误人子弟”之憾的,是2000年下半年来报社的舒海兰。关于她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只大约记得这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应届毕业生,在校时当过学生会主席、团委书记等等,非常有主见,经常为业务上的分歧和我争得面红耳赤——如此“不听话”的实习生,绝无仅有。
就在收下她约半月后,我出了趟差。回来才知道,我走的次日,她独自骑车外出采访,竟把脚踝给摔伤了,不,是摔断了!为此,下岗的老父亲带着她,连续几天在报社静坐,索要医药费。
一个冷酷的现实是,连工资都没有的实习人员受伤,绝大多数的单位都不会理睬,而且,当时我所在的报社还在草创之初,相关的制度根本就还没建立起来。意外发生了,海兰很受伤。而我,直到她父女俩绝望离去时仍和新闻在路上,从此便觉得愧对于这个敢于和我较真儿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