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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足球十问》来龙去脉

(2006-10-24 13:12:15)
分类: 如烟旧事

 

    1996年4月21日,周日。刚好是《新民体育报》编辑出报的日子。

    这一天晚上,北京来人,《新体育》杂志的副总编辑刘思明先生。于是,我们便在《新民晚报》对面的小馆子“五羊阁”喝酒。酒正酣,突然接到老田(田南帆)的电话。说是要让我回编辑部,审核处理一个头版的稿件。听得出来,老田正在气头上。我回答他,我不管。正喝酒呢?烦不烦?再说了,今天不是李森华主编当值吗?

    实际上,我不愿意处理此事,是有原因的。三个多月前,《新民晚报》总编辑丁法章先生找我谈话,要调整我的工作。他说,党委决定,让我去美国,任《新民晚报》美国版主编、以及《新民晚报》驻美国首席记者。丁法章告诉我,还有一个人,与我同行。他就是市委宣传部宣传处副处长的胡劲军先生(现任文新联合报业集团社长)。丁法章甚至同我谈好了待遇问题。月支1200美金,且上海的收入不变。于是,我悄悄地调整了工作重心。这一段时间,主要是花时间和精力,着力研究一些美国问题。有关《新民体育报》的工作,我则悄悄地交待给了季方。当时,我们都叫他“小嫩”。我对他说,《新民体育报》你早晚是要负责的,多费心吧。他是聪明人,心领神会。

    晚上七点半,老田的第二个电话又来了。他说,他不干了。这活儿怎么干?他告诉我,头版的那篇文章,你看过的。是的。我看了。那是一篇叫《中国足球十问》的文章,作者“兰天”。当然是笔名。当时,《新民体育报》曾有许多特约作者,比如,在北京的体育记者圈子,就有毕熙东、苏祥新、王峻、吴骅、陈昭、张小(合加令傍)、缪鲁、汪大昭、章新新等人。还有一些年轻的人,尚没有什么名气的年轻体育记者。比如,马德兴等等。《新民体育报》草创之初,老田还在北京记者站工作,他喜欢体育,于是,我就让他去联系特约作者。此人认真勤快,成效很大。一年后,老田干脆要求从北京回沪了。我便向领导请求,将其调至《新民体育报》工作。

    这篇文章,也是老田约来的。作者不详。我也没有问。只是觉得,这篇文章,揭示了中国足球职业化以来存在的一些问题,算是切中要害。我的办报主张,每期报纸,都应该要有份量的稿件压一压,要有重点、热点、焦点。这些文章,我一般都是安排在头版发的。以吸引读者眼球。那个时期,除了《十问》,另有几篇文章,也相当震动。比如,《钱钱钱》、《戚务生七错》、《再谈“法国香水”》、《黑衣黑哨》等等。大样拼出之后,当值的李森华主编,凭着他多年新闻工作的敏感,觉得这篇文章有问题。可能会惹来麻烦。于是,他将这篇文章,删去了大约三分之一的篇幅。文章经此一删,版面就摆不平了。

    这天,我有点酒多了。冲着电话告诉老田:“这种事也处理不了?有别的稿件没有?塞一篇上去。没有的话,将标题放放大,还有,塞点图片。不就得了?”可是,老田告诉我,标题已经做得同“墓碑”差不多大了。该放的照片也放了。我知道,他是借口,主要是舍不得这篇文章。“老李呢?”老田说,李森华签改完大样,走了。显然,老李生气了。他是主编,这帮手下的人,居然如此不听话?他能不生气。他扔下大样,就是有点甩手的味道。实际上,《新民体育报》,老李虽说主编,但实际操纵的人,是我。手下这帮人,也只认我。没把老李放在眼里。其实,老李是个相当不错的人。他是从电台调来的,待人和善,业务水平较高。他后来一直当我的分管领导,也算待我不薄。我突然感到问题严重。于是,我吩咐老田,我来处理吧。

    晚上九点多钟,我醉意朦胧地回到编辑部。手下人将头版的大样,呈到面前。一看大样,我的头有点大。上面改得一塌糊涂。仔细看看,我也觉得,老李有的地方,删得很对,但确实也有点删过头了。于是,我便拿来红笔,认真地将有些可删可不删的内容,恢复出来,基本保留了这篇文章的大致框架。于是,让电脑房的工人,去改。也许是时间匆忙,也许是改得太乱。改大样的工人,弄错了一个标点符号。有一段文字,引用了当时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同志的话,但原话只有两句。可是,这个应该是句号的地方,成了逗号。这个逗号,可是非同小可。如此一来,下面整段的话,都成了伍主任的原话了。我后来知道,这段话触怒了伍先生。因为,在傍的人看来,说出这样的话,也太没有水平了。这个逗号,后来居然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轨迹.这是令人感慨不已的.

1996年4月22日。刊有《中国足球十问》的《新民体育报》出版,引发中国足坛震动。国家体委高层极为不满,要求上海方面追究此文的责任。我后来知道,伍绍祖向当时分管体育的国务委员李铁映同志反映了情况。李铁映同志批示,要求上海方面查处。这个批示,一层一层批下来,当然是非同小可的。查,首先是查作者。《新民晚报》的党委副书记张韧大姐,找我谈了几次,要我交出作者的名字。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应该保护新闻来源。这是职业道德。国家体委宣传司的司长何慧娴女士,也专程到上海来了解情况。我同何,也算是多年的朋友(她比我年长)。我也曾与她采访过奥运会等国际赛事。也算有点交情。她到上海来的时候,我还专门去虹桥机场接她。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还向朋友傅先生,借了一辆凌志300的车(这个车后来居然还被人砸了)。她的问题也是相同的。我也没有回答。但是,我向她说明,问题在我,在《新民体育报》,我愿意接受一切处分。

可是,尽管如此,这个作者还是被人供出来了。他就是《中国体育报》的马德兴。说实话,我当时根本不认识他。只知道他英文还行,编译过不少国际体育方面的文章。马德兴最后受到处分。他在《中国体育报》的饭碗也因此丢了。对我的处分,也是相当的严厉。这年的六月,我被突然叫到上海华东医院。当时,丁法章总编辑正在住院。他打来电话说,“别人都来看来,你怎么不来?”我心里想,别人来是别人的事,与我何干?他说,你到医院来一次。于是,我便跑到医院探病。结果,丁法章向我宣布了三项决定。一、在全报社干部大会作检查;二、免去《新民体育报》常务副总编辑职务,只保留体育部副主任职务(后来排名也从第二滑到第三);三、去美国的事情,也就免谈了。原因当然是“政治上不成熟”。

应该说,《中国足球十问》对我的人生经历产生了重大影响。体育显然是干不下去了。几个月后,我被“因人设事”,调至《新民晚报》评论部任常务副主任。正是因为这一闲职,才使我有时间接触互联网,以至于后来混入了互联网业界。《新民体育报》也被改组,张攻非任体育部主任兼《新民体育报》主编。那个原来我属意让其接班的“小嫩”季方,也没有了方向,至今仍在那里当副主编。那个马德兴,后来去了《体坛周报》,听说已是副主编了。只有那个老田,至今仍在《新民晚报》体育部,默默无闻地当一个普通编辑。不过,听说一切都好。平安即是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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