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如烟旧事 |
到中游击水:
我从小喜欢游泳,而且具备相当的水准。不过,我的游泳技能不是在游泳池里学的,而是在黄浦江里。当年共青路357号部队大院,是临江的,黄浦江的一条支流。小时候,我们每天都要到江边玩。每天退潮之时,我们都要到江边捉螃蜞,并赤脚淌水,试着能淌多远。我已经想不起来,我是怎么会游泳的。反正,不知不觉之中,便能在水里漂了。我们的小学,路途较远。那是指旱路。若走水路,便可近一些。因此,夏天的时候,每天放学,我们便会选择水路回家,将衣服、书包顶在头顶,沿着中间航线,一路漂回去。到中游击水,领悟人生豪情。这种感觉,至今不忘。
捉蟋蟀:
小时候,我好捉蟋蟀。因为,斗蟋蟀,比拚胜负,感觉好极了。上海人将蟋蟀叫“残疾”,书面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用了一个同音的词。当年,我们几乎翻遍了整个部队大院,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寻遍蟋蟀之中的英雄豪杰。有一次,我在一个厕所的旁边,逮到了一只特别的蟋蟀,黄黄的,像琉璃,身板方方正正。这个蟋蟀,斗遍整个大院而无对手。一时名声大噪。后来,我小学同学朱国忠的叔叔,闻讯而来,出价五毛钱,欲收购而去。当时,五毛钱,对我来说,可是一个大价钱。尽管舍不得,最后还是忍痛割爱。我腿上有一条两寸长的疤,也是当年捉蟋蟀留下的。当时,我掀翻了一个简易的工棚,棚顶的瓦楞板从大腿上划过,顿时鲜血直流。我处理伤口的手法也特别简单,将两块翻开的肉粘合起来,用胶布一贴了事。
信鸽大王:
搬入“海军工房”之后,我迷上了信鸽。
中学同学朱良冬家里养了一堆信鸽。有一次,从他家里要回两羽“雨点”,从此一发不可收。待到中学毕业时,我家里的信鸽已多达四十余只。我的信鸽,在我的精心训练下,成绩非凡。其中有一羽灰鸽,参加上海市的比赛,从三门峡放飞,当天便回到上海,成绩是第九名。另外,我的信鸽,还参加过兰州、张掖、洛阳等地的竞赛。我考上大学,要去北京读书了。这堆信鸽,便全部委托父亲管理。临去北京报到,我还专门挑了两羽信鸽,带到北京放飞。我记得,我到北京的时候,天都没有亮,换了两次公共汽车才到了学校门口。进校门之前,我给信鸽喂了食,然后送其上路。但是,我的信鸽,从来没有放飞过正北的线路,这两羽信鸽,最终没有到家。不知道漂泊到何处去了。按西北线的放飞路径,它们可能去了日本……
棋琴书画:
小时候,一次美术课,因为我用划格子的办法,从连环画《智取威虎山》临摹了一幅作业,受到老师表扬。说我有画画的才能。因此,我一时心血来潮,开始学画画。我画得最多的是素描。画的角色,大多是工人农民。不过,我特别怕画煤矿工人。尤其是那些脸上有汗珠的工人。那些个汗珠,总是画不真切。像假的。
画画不行,我开始学音乐。吹笛子。前后加起来,大约有四年的光景。我有一个同学,名叫陈琦。他比我早学了一年,而且,据说是陆春龄、俞逊发的徒子徒孙。这一点,我信。于是,我便拜其为师。每天早晨,我都要跑到和平公园去练习。当年,该公园有一个石舫,我是那里的常客。应该说,我的笛子水平大有进步。当年,著名的笛子曲,如《牧民新歌》,《塞上铁骑》,《扬鞭催马运粮忙》,都能熟练应付,并可上台表演。然而,中学四年级的时候,突然发生变故。有一次,我的数学成绩,考了六十九分。父亲去学校开了家长会。那时候,文革刚结束,学校已开始重视教育了。六十九分,在我父亲眼里,那是不能容忍的。回到家里,一气之下,他摔烂了我所有的笛子,计有九根之多。这一摔,对我的人生,无疑是一个改变。我同学陈琦,后来进了上海的一个剧团乐队。好像是沪剧团。我则改行去读书了。
至于棋牌,说来话长。容日后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