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2日,我到八宝山参加了一个亲属的葬礼,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上次是一个多月之前,我的爷爷葬礼也是在这里举行的,过了40多天,我奶奶的侄子栾大爷也进入了天国,实际上我和栾大爷并没有太多的交往,但是也许我的记忆力很好,因此他生前的许多事情好象就发生在昨天,将许多记忆中的碎片整合在一起,用这篇博客给他送行。
栾大爷的全名叫做栾忠厚,他是我奶奶哥哥的孩子,比我父亲他们岁数都大,因此我父辈都叫他栾大哥,他是一个军人,最后他的军衔是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记得第一次见着他,也是在我童年的时候,春节期间一个高高瘦瘦的军人都要到爷爷奶奶家来拜年,那个年代不象现在可以说是拜年,因为文革中拜年也是封建用语,但中国人的传统,不是文革所能抹杀的,栾大爷说话的堂音很重,他一来家里就很热闹,他来后必须先和他的姑姑姑父问好,然后就和我的父辈谈天说地,春节的气氛很好,说起栾大爷后来有一些成就,这和我的爷爷在他少年时代的一次教育分不开,少年时代的栾大爷比较调皮,经常旷课,在外面玩耍,而且不听话,因此学习成绩也不好,大人们很头疼,我的爷爷留洋回来后,奶奶向爷爷介绍了这个情况,一天爷爷抓住了旷课的栾大爷,就是一顿胖揍,这顿揍就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从那以后,栾大爷就此改邪归正,走上正路,后来他的人生轨迹我不知道许多,在春节期间,有时栾大娘有时也来爷爷奶奶家,我知道她是栾大爷的太太,据家里人说栾大娘的脾气很不好,经常给栾大爷气受,但栾大爷一直忍让,和她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且养育了五个儿女,而且都很成材,他们的岁数和我相差很多,但与我是同辈,记得他们的小名都很有意思,二小子、三梆子、老丫头等等,其中二小子后来当兵去了新疆,有一年回来到爷爷奶奶家讲述他在新疆的见闻,印象中他和我奶奶谈了许多,他说的都是牧民家里养羊的事情。小时候我们孩子们还到栾大爷家去玩过,记得他家是一个大园子,门口是一个大铁门,房子是一个小楼,就他们一家居住,好象位置离原来70年代国防部所在地的毛家湾不远。
1987年栾大爷出差到沈阳,他住在栾大妈的弟弟家,一天我们特地邀请他到我家来做客,他和我们谈笑了很长时间,对他亲戚的孩子我有一点记忆就是一年我们从北京回来时乘同辆火车,当时他的沈阳口音很重,这次葬礼上我见到他,也已经是中年人了,他说他一直在日本打天下。
1991年我的奶奶患病住在北大医院,“五一”的时候我带孩子看看奶奶,在医院里还看到了栾大爷,他也是到医院来看我奶奶,这时他的身体还很好,精神面貌都很好。记得1996年的春节期间吧,我们到北京随着父亲到他的新家去,他们原来的房子可能是部队征用,就搬到北京郊外的一个居所,这时他已经患病,本来十分消瘦的身体更加瘦弱,但精神仍然很好,大家到他家里来他很高兴,还给了我的孩子压岁钱,他的孩子们都很孝敬,我们出来时栾大爷要送我们,我们劝阻他,他的大儿子也急忙劝他不要出来,那时看到他那消瘦的面容,已经和过去那个高大挺拔的军人形象不一样了,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
栾大爷走了,他的子女都很悲痛,我们只有劝他们节哀顺便,我用这篇短文纪念记忆中的栾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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