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北岛文集《青灯》(牛津大学出版社,香港,2006)。

在《听风楼记——怀念冯亦代伯伯》一文中读到这样的句子:“说实话,得知冯伯伯的死讯并未特别悲伤。他生活过,爱过,信仰过,失落过,写过,译过,干过几件大事。如此人生,足矣。我想起他那孤立无援的赤脚。它们是为了在大地上行走的,是通过行走来书写的,是通过书写来诉说的,是通过诉说来聆听的。是的,听大地风声。”在《忆柏林》一文中读到这样的句子:“柏林成了我漂泊中的第一个家,如果家这个概念还有意义的话。我独自漫步在街头,看纪念教堂广场那些街头艺人的表演。我其实也是个街头艺人,区别在于他们卖的是技艺,我卖的是乡愁,而这个世界上乡愁是一文不值的。”——
这样的段落,在我看来最能动人;仿佛那个年代的北岛,又在用文字启蒙一代人。
但可惜的是,通过这本文集,我看到了孤独的北岛正在远去。这是受过北岛洗礼的我们这一代所不愿意面对的结局。或许,我们原本就对北岛赋予了超出限度的期待?或许,北岛只是他自己努力想成为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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