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学影视艺术技术学院院长金冠军教授,因突发疾病医治无效,于2011年10月17日22时20分辞世,享年63岁。今晚八点半,影视学院本科同学将在宝山下沉式广场自发举行追思活动,用烛光寄托对金院长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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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金冠军老师
李道新
回到十多年前。当金冠军老师拎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公文皮包无数次往返于京沪之间的时候,我们几个李少白先生的弟子曾将他的上海大学影视学院戏称为皮包公司。如今,这个皮包公司日益壮大、人才济济,已经成就为享誉海内外的影视教育重镇。
我是差一点被金冠军老师收入囊中。直到今年4月在北京远望楼最后一次见面,我还拍着金冠军老师的大肚皮,不怀好意地问:您还要我吗?金冠军老师照例是宽厚地一笑:就怕你不来。
还是要回到13年前,金冠军老师50岁。50岁的教育家是什么样子,金冠军老师就是什么样子。那时候的金冠军老师生就一对顺风耳,知道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学者见异思迁的信息;也长着一双飞毛腿,只要有一丁点儿可能,他就立刻站到了你的面前。我就是这样知道上海大学的。
当年的中国艺术研究院正在低谷,一些优秀的学者无奈中选择了离开。作为刚从院里博士毕业的年轻人,我也如丧家之犬,正在经历转战地下室和办公室的极度赤贫的时代。金冠军老师出现了。在此之前,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调研。
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我就乖乖地顺从金冠军老师的引诱,去上海大学看到了即将分给我的房子的钥匙。记得那是一个春雨绵绵的星期六,金冠军老师跟我一个人畅谈了上大影视发展的未来,然后信心十足地问我:怎么样?还需要考虑吗?!冲着这一点,当我走出上海大学校门的一刹那,我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一家三口说着上海话、吃着阳春面、逛着南京路的场景。
但考虑的结果,我还是留在了北京。不知道金冠军老师使用这种方式的成功率有多高,但我知道他的这种方式帮助了不少人。在上海大学决定引进我之前,我是确实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的。上海大学的调令,让每一个缺乏自信的学者获得了重要的肯定;更让每一个已有成就的学者提高了自我的身价,增加了与本单位讨价还价的筹码。
金冠军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到处“挖人”。看在李少白先生面子上,像我这样的,他会“挖”过一遍再“挖”,典型的锲而不舍。如果哪天意志动摇,一定会被他“挖”走的。我时常这样想。“挖”到今天,上海大学影视学院已经车马声喧、盆满钵满。再见金冠军老师,俨然一副大功告成、踌躇满志的样子。这时,我才看见他的大肚皮,又大得可爱了。
今年4月,北京远望楼。我不知道是最后一次。我拍着金冠军老师可爱的大肚皮。我同样不知道,这是我们无间的心灵对话过程中,最后一次无间的身体接触。那种感觉,是切实的依靠,也是少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