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字岛上的匹诺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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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还在下雨,阴冷阴冷的,大概这个国庆黄金周又要像去年那样,霪雨霏霏,连月不开了。
周老虎判刑了。现在的周正龙悲壮得像一个孤胆英雄,唉,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纸老虎事件终于尘埃落定了,但大家并没有喜悦的感觉,为什么?天涯有一个帖子的题目提出了这个疑问:周正龙走向了被告席,就是网友的最终胜利吗?
继续贴《别字岛上的匹诺曹》,单篇贴六章字数就超过了新浪博客的系统限制,我只有分三次贴了。
匹诺曹和任我行逃出监狱后,在郊外四处游荡。许多从城里回来的人说,城里贴满了告示,悬赏抓捕一个小木偶和一个大胡子。于是两个人非常害怕,整天躲在山洞里。每天黄昏,匹诺曹去集市上买吃的。他把帽檐拉得低低的,把鼻子用胶带粘牢,生怕被人认出来。大家知道,匹诺曹的话音也很特别,像是锯木头的声音,所以他也不敢出声,只好装成一个哑巴,把要买的食物写在纸上。
今天任我行的胃口不好,他想,今天就吃顿米饭吧,于是随手在纸上一写,交给匹诺曹。匹诺曹就跑到集市上去了。
集市上只有一家饭馆,老板叫木果果,长着满脸的皱纹,像是松树皮。匹诺曹把纸条递给木果果。木果果一看纸条,很吃惊地抬起头盯着匹诺曹,匹诺曹像个哑巴一样用力点点头,指指纸条,意思是就按上面写的办。木果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明天吧,今天我们可做不好。”
匹诺曹心想,一顿米饭要做这么长时间吗?可是他现在是个“哑巴”,没法发问,只好点点头。
第二天,匹诺曹又去了饭馆,却见门口停了好几辆运大米的马车。木果果对匹诺曹说:“您再等等,您的米饭我们做了一夜,现在已经做好1800斤了。”
皮诺曹吓了一跳,忽然想到什么,慌忙掏出昨天的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吨米饭。
原来任我行那个笨蛋把“一顿米饭”写成了“一吨米饭”!匹诺曹的鼻子“突”的一声变长了。他吓得拔腿就跑。
这个镇子不是久留之地,匹诺曹和任我行急忙收拾东西,连夜逃走了。他们到了另一个村子,这里离城里更远,没人知道他们是通缉犯,所以他们在一个农户家里安心住了下来。
农夫的儿子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暗恋着村长的女儿珠珠,却不敢表白。他花了几天时间写完一封情书,又花了几天时间反复修改,还是担心情书上面出现错别字。他觉得匹诺曹像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于是去向他请教。
小伙子的情书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珠珠:
你可能不记得我,可我自从在家门前见过洁白无暇的你之后,就沉缅在对你的思念中一愁莫展了。我每天的脉博为你而跳动,我每天的眼神为你而了望,我每天都在家门前守侯,迫不急待想见你,哪怕只是看看你壅容华贵的背影,听听你犹如天赖的声音。亲爱的珠珠,你愿不愿意跟我,今晚三更时分柳树前,一起研究诗词歌赋?
速复为盼。
笸箩村第一才子 唐伯猫
这封信把匹诺曹看得鼻血横流,因为鼻子被扯得实在太长了。
(唐伯猫的情书里有9个错别字!)
错别字答案:洁白无瑕 沉湎 一筹莫展 脉搏 瞭望 守候 迫不及待 雍容华贵 犹如天籁
第六章 不要随便下蛋
匹诺曹在笸箩村帮唐伯猫写了一封情书,第二天,唐伯猫就翻过村长家七丈高的围墙,把情书塞进了珠珠的闺房里。珠珠马上倾倒于唐伯猫的文采,当夜三更,他们就在柳清河旁柳树下研究起了诗词歌赋。三天后,方圆三百里的大美人珠珠毅然决然地下嫁给了农夫的儿子唐伯猫,这件事顿时成了《别字岛狗仔报》的头条新闻。
于是,匹诺曹一夜成名,每天求他写情书的未婚青年排着长长的队伍,从笸箩村一直排到红枫坪。匹诺曹每天的工作就是面对着千奇百怪的情书发呆,每天他的鼻子至少要变长1376次。
比如现在,他面前的一份情书的称呼非常奇怪:“姑妈你好……”
匹诺曹不禁问:“怎么?你看上你姑妈了?”
小伙子红着脸说:“我姑妈又不是小龙女,她都八十多了,我怎么能喜欢她呢?我看上了我家隔壁的姑娘,想写‘姑娘你好’,可惜不会写‘娘’字。我想,娘就是妈,妈就是娘,就写成了‘姑妈你好’……”
匹诺曹“噗”地吐了一口血:“你……你太有才了。”小伙子身后长长的队伍也全吐了。一时间,北斗镇几十里地血流成河,真是惨绝人寰。
匹诺曹是在北斗镇工作,离笸箩村很远,他太忙了,根本顾不上去看望任我行。这天,匹诺曹的秘书告诉他,任我行病了。
匹诺曹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宣称任我行是他的老舅。这时候,他累得胳膊肘都不会拐弯了,于是,他口述,让秘书代笔,写一封信去慰问一下任我行。
匹诺曹口述:“亲爱的老舅,听说你生病了,你要好好的养病,千万不要随便下床。”
秘书本来是个文盲,但跟随匹诺曹多日,已经认识了很多字,可惜他还是不会写“舅”字,又不好意思向匹诺曹说,只好画了一个圆圈代替。画完第一个圆圈后他心虚得很,结果又把“病”和“床”的写法忘记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也画了几个圆圈。
秘书把慰问信交给邮递员,叮嘱:“八百里加急!”邮递员火速上路,七个小时后就把信送到了任我行手上。
遗憾的是,任我行已经病得头昏眼花,于是他让邻居来读。邻居看到圆圈,误以为是“蛋”的意思,于是,他念成了这样:“亲爱的老蛋,听说你生蛋了,你要好好的养蛋,千万不要随便下蛋。”
任我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翻来覆去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匹诺曹是在讽刺他。任我行是一个粗人,他八岁的时候被邻村的大叔讽刺了一句,马上抄起斧头去和人家拼命,所以被抓进了监狱,关了79年。匹诺曹的这封信惹恼了他,他抽出床底下的烧火棍,跳上邻居家的牛车就奔北斗镇去了。
第七章 三打任我行
话说任我行扛着烧火棍、坐着牛车,气势汹汹地赶去北斗镇。结果离镇子还有七里地,任我行就看见有人在排队,他顺着队伍一直走,走了一个中午才走到头。匹诺曹正坐在这里写情书,尽管有人给他打着太阳伞,还是写得满头大汗。众所周知,任我行是一个很暴力的人,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把桌子给掀了,接着一把拎起匹诺曹,要把他拆了当柴禾烧。
这时候的匹诺曹已经是北斗镇福布斯名人榜上的头号名人,他身后站着的七个保镖马上跳出来,把任我行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排队的男青年们也义愤填膺,他们马上把任我行团团围住,就像电影《英雄》里秦国的士兵包围李连杰一样密不透风。
任我行拿出一张纸,伤感地写道:“老匹,没想到你竟然坠落成这样了,出了名连大哥都敢期负了!”
匹诺曹在保镖的带领下走到任我行面前,一看纸条上的字,鼻子“突突”长了两寸。他深情地拉起任我行的手说:“大哥,昨天给你写纸条的是我的助手,错不在我。还有,你的纸条上也出现了两个错别字。”
(纸上有哪两个错别字?请指出来。)
任我行黝黑的脸红得像一块烧着的木炭,他摆摆手,写道:“你小子的鼻子有超强纠错功能,我老任甘败下风。”
匹诺曹鼻子又长长了,他叹了口气,暗自嘟囔:“大哥,拜托,语文不好就少写点字,你写错了字疼的可是我的鼻子。”
(任我行的纸条里又出现了什么错别字?)
任我行又怒了,写道:“怎么?不爽啊?”随手又抽了匹诺曹一个耳光,把他的鼻子抽得像黄瓜一样摇摇晃晃地挂在了脸上。
匹诺曹的粉丝们大怒,跳上去劈头盖脸又把任我行臭揍了一顿,边揍边说:“你以为你抽的是匹诺曹的鼻子吗?你抽的是我们大家的鼻子,我们大家的终身大事都要指望这根鼻子,你居然敢抽它!”
匹诺曹连忙喊:“停!”众青年马上停手,一齐看向匹诺曹。匹诺曹俯下身子,悄悄对被揍得爬不起来的任我行说:“大哥,别这样,给兄弟个台阶下嘛。”
任我行知道这下肯定是讨不了好去了,于是擦擦鼻血,想了想提笔写道:“好吧,你只要帮我解答一个问题,我就还当你是兄弟!”匹诺曹大喜,说:“大哥请问!”
任我行想啊想,想到太阳都下山了,才写了出来:“‘辨’、‘辫’、‘辩’这三个字有什么区别?辨别、争辩、辫子我分不清。”
“这也太简单了。辨别事物要用心,所以你瞧,‘辨别’的‘辨’中间有一个‘心’字。姑娘的辫子都是头发丝扎的,所以‘辫子’的‘辫’中间有一个‘丝’字。而争辩、辩论都要用嘴说吧,所以‘争辩’的‘辩’中间有一个‘言’字。明白了吧?”匹诺曹循循善诱。
任我行傻乎乎地摇摇头。结果匹诺曹的粉丝们又怒了:“这都不明白,你幼儿园没毕业吧?打!”于是任我行又被打了一顿,匹诺曹拦都拦不住。
错别字答案:堕落 欺负 甘拜下风
第八章 任我行“折寿”
任我行和匹诺曹终于言归于好了。三天后,是任我行的88岁生日。匹诺曹为了给他压惊,把这些天写情书攒下的银子全拿出来,在北斗镇最豪华的酒楼摆了88桌酒席,把附近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为他祝寿。甚至,为了营造气氛,匹诺曹还花重金请到了别字岛最有名的原创歌手马大佑为任我行写了一首祝寿歌,名叫《后天会更好》。
马大佑曾经当过30年的宫廷歌手,写过许多传唱一时的宫廷歌曲,如《西方之珠》《我的样子》《滚滚蓝尘》《野百合也有秋天》,别字岛上连聋子都在做梦的时候听过他的歌,连哑巴都在洗澡的时候哼过他的歌,连任我行这种大老粗都是他的粉丝,曾经像个小女生一样偷偷把他的歌词在粉红色日记本上抄过80页。听说马大佑要来给自己祝寿,任我行大清早激动得连裤子都不会穿了。
中午,马大佑带着他的合唱团来了。他们在酒楼上摆开阵势,一人抱着一本歌谱,二话不说就开始唱。《后天会更好》的歌词是这样的:
扒下你的棉袄,伸出你的双脚,让我把你的梦拥抱,
让我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老任献出虔诚的折寿。
听到这里,酒楼上忽然间鸦雀无声。匹诺曹的鼻子“突、突”长了两寸,他马上明白,肯定是马大佑把“祈祷”写成“折寿”了。任我行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他反应极快,抓着水果刀从座位上“腾”的一声跳起来,就要去跟自己的偶像拼命。马大佑一看不好,连忙打一个呼哨,众人急忙撤退,连出场费都不敢要了。
任我行觉得晦气,匹诺曹很过意不去,于是在散席后邀请他去镇上最高档的商场购物。匹诺曹说:“大哥,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个商场里只要是你能提得动的,我就买得起。”任我行点点头,写道:“给你的七个保镖一人买一张入场卷吧,我提不动的让他们帮我提。”
匹诺曹鼻子长了一截,他苦笑着说:“大哥,‘入场卷’写错了,应该是‘券’!”
众保镖鱼贯而入。这时候,匹诺曹忽然发现任我行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作滑冰状,于是问:“大哥,你想滑冰吗?要不咱去溜冰场?”任我行写道:“你没瞧见墙上的牌子吗?你以为我是文盲吗?”
匹诺曹一看,牌子上写着:“小心地滑!”恍然大悟,笑着说:“大哥又错了,这个牌子上的‘地’不读‘de’,读‘dì’。意思是地很滑,小心。”
任我行写道:“哦,我还以为它是个助词呢,原来是个名词。”匹诺曹伸了伸大拇指:“大哥的语文原来学得不错啊,连助词和名词都分得清!”
任我行冷冷一笑,谦虚地写道:“大哥我也是滥芋充数而已。”
匹诺曹按着鼻子一声叹息,小声地纠正:“是‘滥竽充数’,‘竽’是一种乐器。唉,任大哥一定是芋头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