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落枕了。昨夜醒来无数次，又马上睡去无数次，黑夜缠绵而漫长。

 

前天晚上醉酒了。在阿龙即将搬离的屋子里，主人阿龙、阿红夫妇、阿黄夫妇、阿彭夫妇、阿姚夫妇、我（如此列举与会人员实在让我备感凄凉）十人围着巴掌大一张桌子喝酒说话。我带去一瓶西凤，半杯入口，开始摇头晃脑，接着又喝啤酒，脸庞逐渐麻木，好像一直在笑，笑容在脸上枯萎成花。

 

席间，彭涛、于泓泽坐北面南主讲，二人妙语如珠，且势均力敌，实在天生一对。剩下众人只有广敏能与对敌，三人乘了酒兴，口若悬河。他们是我们这一拨人中口才最好的，滔滔不绝讲实习和兼职期间的事，他们充满着讲述的快乐，我们充满着倾听的快乐。后来渐渐，杯盘狼藉，大家醉意朦胧，桌上却颇寂寞起来。

 

大家相扶着走回学校，安心躺下。夜间醒来几次，在水房闻见谁的呕吐物，一地酒精的混乱气味。忽然也忍不住反胃，强忍着回宿舍，在黑暗中努力平复心跳，终于入睡。

 

一觉沉沉。

 

昨天中午，老卢打电话来，邀我去他家。爱情适时发生以后，老卢也租房了，和所有人一样，金屋用于藏娇。卢夫人小王，是个自来熟的姑娘，见面不陌生，仿佛从小相识一般，而且相貌上真的似曾相识，她像极了我在家乡恍惚遇见过的某个笑靥如花的少女。小王戴着眼镜，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地笑成一弯月芽，不停地说笑，嗔怒，一边像一个小家庭主妇，忙里忙外做午饭。

 

推开老卢房门的一瞬间，我第一眼看到的其实是那个叫莉莉的姑娘。小小的，文静的，声音温柔的，微笑的，告诉我她是湖北人，荆州的。我惊奇这样一个娇小可人的小姑娘，生在荆州那样一个兵家必争的干戈之地。她帮着老卢夫妇做饭，动作小小的，细细碎碎，却细致，灵巧，赏心悦目。

 

第一眼，我觉得她很像我们从前那个秦姓的英语老师，只不过小巧玲珑一些。慢慢，觉得她也很像新闻一班的那个四川的小姑娘唐江碧。我从前一直觉得英语老师很像电视剧《武林外传》里的无双。那么，唐江碧像她，她像英语老师，英文老师像无双，多米诺骨牌一推，效果却很意外，唐江碧一点也不像无双。但，当然，她们都是美丽的女人。

 

我不停喝水，前一晚严重缺水，嘴唇干燥。午饭上来了，边吃边喝，边说一些温暖的话。现在回想，老卢的这个家在二楼，一个小窗，朝北，有些压抑，却温暖，适合做梦。老卢让我的租房的想法愈发强烈，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去年想写一个爱情故事叫《我想在西安找一张桌子》，后来搁浅，现在这个念头又冒出来了，我想我可以写出来，投稿，如果挣到稿费，可以用它买一张桌子、租一间房子。只可惜冬天到了。

 

只好祈祷春天快些来临。

 

昨天晚上又醉酒了。我们一宿舍的，除请假未归的老吴，都到齐了。老朱和小罗还带了媳妇，给我们一众光棍带来压力和动力。喝酒，喝酒，喝酒。敬来敬去，每人喝了两瓶多点，气氛更热烈。我抽了两支烟，淡淡的感觉，主要还是心理上而不是生理上的。十一点钟，跟前一夜一样，大家相扶着走回学校。一宿无话。

 

昨天是传说中的光棍节。晚上八点钟，我们在步行街门口集合时，旁边一辆面包，车牌号是：陕H11101。可惜没有相机拍下来留念。这个号实在太绝了，看起来像一队光棍押解着一个肥美的女人回山压寨。最妙的是，后面还有两个光棍抬着一个在抢亲的武斗中光荣负伤的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