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明媚,惠风和畅,鱼化寨没电,手机信号恶劣。网吧一律停业,网管们站在阴暗的门口,告诉每一个人,这不幸的停电所带来的。像我这种基本上依靠网吧维持生计的人,只好变成一条搁浅的鱼干,在校园走来走去,走累了躺在床上看书,心情浮沉在尤凤伟表面波澜不惊、海底却惊心动魄的叙述里。在宿舍围着桌子嗑着瓜子闲聊,聊着聊着无聊了,姚子用我的手机打给他的手机,打半分钟没见动静,刚一挂机,忽然来了动静,一直响半分钟。不知是移动那边病毒入侵,还是他的机子反应迟钝。总之一派荒凉。
今天,是我的生日。昨晚,一过零点,我悄悄摸下床,站在厕所窗前打电话。校园在路灯橘黄的光泽里玉体横陈,安详得像一个睡去的女人。我给盖盖打电话,空落落的没人接。又给小欢打,她还没睡,声音慵懒得像只困顿的猫。看着月亮和她悄悄说话,月亮异常清澈,像从童年飘过来的。小欢说生日快乐,这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个声音的生日祝福,以电波的形式震荡我的耳鼓,幽幽的有些伤感。后来小欢把祝福又用短信发过来,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文字的生日祝福,虚拟数据拼贴的汉字在夜里和我的眼睛里闪闪发光。小欢的短信过来的时间是零点十七,一个奇妙的巧合,她一直喜欢十七这个数字,到现在十七还是她的网名。
本来很想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我隐约记得妈妈生我的时间是在午夜。海涛还在山东的时候,有一次给他过生日,在二中。我们从伙房走回教室,满楼的灯火映照在操场上,海涛给我讲他的家乡和他一生的事情。我看见泪花在海涛的眼睛深处晶莹地跳跃。海涛说,儿的生日就是妈受苦的日子。那晚我们喝的西红柿汤,我们从来都不喜欢西红柿,那晚却每人喝了一碗。海涛说他觉得,生日不该庆贺,该陪着妈妈一起品尝受苦的味道。我的生日的午夜,却没拨响家里的电话,爸爸妈妈应该早睡了。我只能在暗中祈祷,祝愿我的妈妈,我的爸爸,像每次祝愿的那样,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中午搭202外出游荡,像一个流亡者。下午如期归来,晾干在宿舍。阿龙、姚子、黄仲博在308也像鱼干一样躺着,茫然地等老板的电话,讨要工资。我在307看书,昏昏欲睡。正沉迷着,阿龙忽然踹门进来,说,舍长,你过来一下!我过去了,三人忽然诡谲地朝我笑,挨个说,生日快乐!然后幸灾乐祸,瞅什么瞅,请客吧。我一整天装成没事人一样,一是不喜张扬二是不想请客。工资虽发了,可已不跟家里摊大手板要钱,开支并未改变多少。先是买书,花掉六十块,接着在当当订一批书,不日送到,又要支出一百多,这前后加起来是二百。剩下的钱吃饭之余,还要报个升本培训班,也是几百块,算下来已是相当紧张,该省则省。况且,我也认为生日该和妈妈一起吃个苦,即使不吃也不必庆祝。我如果也端几碗考验肠胃的食物上桌,就比较难堪了。只好玩太极推手说,我下午有事晚上工作要不过几天再请吧,过一个月是阿龙生日,于是顺水推舟,下次我和阿龙一起过,到时大家聚一桌。终于趁机走开。
傍晚在电子阅览室上网半小时。开机花了五分钟,打开新浪博客花了五分钟,打开大众在线花了五分钟,打开信箱花了五分钟,接着死机,等待三分钟,然后发现强行关机计费还在继续,于是重启花了五分钟,退出计费花了二分钟。三十分钟功德圆满。
大一的时候常在电子阅览室上网,第一次登陆榕树下也是在这里,在榕树下的多数文章都是在这里打出的,所以很怀念。在这里上网就跟钓鱼一样累,不过可以锻炼耐心。
下午六点,鱼化寨来电。疾步走到网吧,花一百一十八分钟把兼职的事做完。今天做的久些,最近罗滢姐姐调整了城市版的风格,我努力去适应,于是多花一些时间上去。出去,吃晚饭前给家里打电话。不知说什么好,只喜悦地告诉爸爸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喜悦之外的忧伤,都细细的融化了。晚饭还是一个人吃面,安静,清凉。吃完进网吧,拾掇一下博客,在QQ上遇见飘儿,很久没聊QQ了,于是和她聊了很久,我忽然变成一个饶舌的人。她祝我生日快乐。我开始盘点今天收到的生日祝福:小欢(0:17)。盖盖(0:37)。涮羊肉(2:26,不知他咋知道的)。阿龙、广敏、黄仲博(下午三点左右)。爸爸妈妈(晚上八点半左右)。飘儿(20:51)。博客上潇潇雨苑(17:54:28)。圣逝(18:56:05)。还有罗潆姐姐在工作回信里的祝福(20:47:56),还加了美丽的蓝色下划线。谢谢你们。
生日快乐。
前一篇:给我一台照相机,给我一群姑娘
后一篇:摆一摆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