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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之弱,和现实之强”--评张楚小说<细嗓门>

(2007-09-18 18:4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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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在小说开始,林红返回十七年前她曾生活过的城市,寻找旧友岑红。并无变化的火车站和狠辣干迸的城市口音似乎也为她的“回返”建起了支撑——然而随即我们便会明白,所谓回返只是一种多少显得一厢情愿的错觉,旧日被卡住了,被击碎和淹没掉了,厚重的现实成为一堵灰色新墙,怨愤也好,无奈也罢,她只能被封堵在墙的这一边。当然林红并没在这点上固执,她有另外的固执要做。于是她固执地想挽救岑红危机重重的婚姻,真是不怕艰苦排除万难——因为她了解自己自由的时日不多了,这份挽救更多地成为了对自己,以及隐秘理想的挽救。

  当然她注定要失败。甚至,她都未能找出所谓的第三者。进一步讲,她找出那个人,能否改变岑红婚姻的结局?怕是不能。肯定不能。我猜测林红也多少预知这个结果,她只是把自己要做看得异常重要,这个杀死了自己无赖丈夫的女人用她固执的方式和变得短促的时间——这大概是她内心里最终的火焰。

  所谓现实的巨大,厚重,多歧,大约也于此。张楚的这部小说表面上似乎在展示世像,他用艺术的,故事的方式将生活的某个层面剖开指证给我们看——我承认,我面前的世像也大抵如此,在我周围有无数的林红,岑红,岑红的丈夫李永,包括林红的妹妹。她们和他们是众人,是个多数,所谓百姓。在这篇《细嗓门》中,无论是林红,岑红,还是李永,他(她)们的现实命运都是和自身性格相连的,和生存境遇相连的,和惯常的民族思维积淀相连的,而这些相连又复杂地驳接在一起——在这篇小说中,尽管故事的走向相对明确,但每一个人物都不是单向度的,不是简单的由A到B……我知道某些效果的达到可能出自张楚的不自觉,在《红楼梦》里也有许许多多的不自觉,即使去掉红学家们过度阐示的部分。正是因由这种复杂的粘联,才使我们,至少是我个人的痛感如此持久而强烈:虽然事件可能孤立,偶然,但我却无法为她和她们安置一个更好的命运。假设林红不遇到韩小雨,不与他结婚,她的生活是否会获得巨大改变?不,不能,我无法承诺她会过得更好,她也许会遇到另一个韩小雨,韩小雨的某些性格是民族中部分人群的集体共性。假设林红没有那个妹妹,她丈夫没有机会和那个妹妹发生什么,她是否会减些肉体和心灵之痛不需要杀人了?杀人她也许会永远地放弃,但这并不意味她会因此建立起幸福感来,岑红那个样式的命运会在另一端等着她。细嗓门,林红的弱类似于她放在包里想送出的蔷薇,这个水做的骨肉不得不从事与她的柔弱反差强烈的职业,不得不面对粗砺、尖锐和暴烈,这是现实的一个巨大构成;貌似“强悍”和粗砺些的岑红也依然是一个“受伤者”,她竖起的并不是真正刺猬的刺,在骨子里,她同样具备蔷薇的性质……新新人类的米粒儿,她又如何,又能如何?在一种表象背后,我发现看这些女性之间细细的粘连。“蔷薇之弱和现实之强”——娜拉能走向哪里?

  是的,女人。在这部小说中张楚的用笔带着敏感和痛感,但它和主义没有关系。不只是和女性主义无关,和道德评判也无关和底层主义也无关。它关于人,关于那些在生活中生活,却被概念矫饰了很久的人。这本应是常识,文学应当做的是这些,本质上就是这些。我还得重复李敬泽先生曾重复过的林语堂先生的话:小说,应当是对我们被矫饰的生活的警告。还有其它的警告,我未能记清楚。

  如果单提张楚小说的“说出”而不谈他的设置的话,在我看来基本等于吃鱼只吃下了鱼骨。没有技术上的精心让我保持阅读的耐心是困难的。

  张楚善于设下埋伏,使小说出现层峦,回旋和曲折,他的故事往往是半遮的,点到为止,待迷底揭开时已积蓄下相当的力量。林红在到来之前并非得知岑红婚姻的真实状况,读者也自然未知;林红有那样一个妹妹,张楚在小说中先培养起某种先入的认识,后来才掀开她心灵的隐秘的疤痕。林红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她回到十七年前曾生活过的城市,找旧友重温实质是在告别,然而张楚却极其冒险地将她的动机埋藏起来,让我们看到一个固执女人固执得近乎呆蠢的种种做法。虽然他在第四节和岑红相见的开始即说出她丈夫韩小雨“死了。这个人渣……死了。”但它起到的效果却是,林红和她丈夫新婚姻也在经历危机,甚至较岑红的更重。这也是张楚所要的效果,于是他虽然时时渗出一点儿,但马上又引你进入另外的方向,直到最后。当然张楚设下新埋伏不是西区柯克式的埋伏,他只是用埋伏积蓄力量,而非依靠悬念吸引阅读。

  张楚还善于做简法和减法,在这篇中篇《细嗓门》和她以往的小说中,故事从来都不是完全满盈的,他故意不将圆画圆,而留下许多延伸出去的线头——在这篇小说中,张楚似乎只提供了表面,我没发现他替代人物说一句“心里话”,他似乎只是展示了一个平平的剖面,然而回味却是内含的,延绵的。

  与这个减法相对,张楚却在有意味、有回味的细节上不吝笔墨,他建立一个“支点”,三番两次地重新提到,层层加深加重,这使那个“支点”的全部力量都用足,他榨出了其中的全部汁液:譬如林红反复的呕吐,“这不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而是老天对她的怜悯;譬如粉红色的乌鸦;譬如蔷薇。张楚熟谙现代小说的设置技巧,驾轻就熟,这在河北乃至当前的中国作家中并不多见。

  在小说最后,林红在岑红的面前被警察抓走,参与了抓捕行动的李永将林红一直未送出的蔷薇递到岑红的手上,在极细小的呜咽声后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她觉得困极了。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丰富,复杂,歧意,回味,一时间全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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