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坐在一场雨中，和雨隔了玻璃，和空旷的一片。

玻璃，玻璃，它的这面用来现实

而另一面，是可以臆想的部分：妹妹，这是一个

多么让人伤心的词啊。一场雨中——

一场雨和一个个人的时刻，我有你无法理解的独自

你无法理解的痛。一场雨，它肯定来不及把你淋湿

如同，如同，如同

将我们隔开的玻璃。它能够阻挡的

它无法阻挡我把你的梦见！

妹妹，我仍用这个伤心的词来称呼，它仍是

这首诗中最晶亮的部分，尽管

这首诗写作于灰蒙蒙的雨中。

2

我常常要对自己询问，我和一个傻子的区别，和火焰的区别，和无奈的区别，和失去的区别

我常常要询问，希望和绝望的区别，它们是不是一张纸的两面

或者一秒钟的两端。

妹妹，我常常询问我与你之间的距离，两颗心是否可以无限地接近，你躲闪的是什么，我永远无法够到的是什么

我常常询问，一朵很小的花开了为什么我也惊慌，我愿你和我分担这样的发现；一支老歌，我总想你有我一样的耳朵

我询问，一些莫明其妙的事，一些

因你而变得莫明其妙的事物啊。

我常常要对自己询问，假如，假如，

我常常要对自己询问，那么我有多少可以给予？

……

3

你是否用心来看我的手指，它有被内心的火焰

烧焦过的痕迹；

你是否用心来看我的眼睛，它绝对，比一首无限的情诗包含更深

你是否用心来看我的嘴，尽管它笨拙，有许多的心事未能说出

你啊，是否可以用心来看一看我的心！

它是什么，它只能是什么，它

还可以是什么？

4

在梦中我会梦见黑暗

在梦中，我坚持要在黑暗中把你找到，要把你

和黑暗区别出来

在梦中，妹妹，你不要比黑暗更深，你不要

对我的呼唤拒不回答

你不要躲避，只要你给我一枚小小的手指，就等于

……

在梦和黑暗中我能够坚持不哭

但我无法，再坚持到醒来以后

5

对于丧失的种种恐惧，让我几乎不期待开始

对于恐惧，妹妹，是我一直想说却一直含在心里的——

对于恐惧，是你的声音出现，你出现，或者你和它都不出现

是我的患得患失！

妹妹，难道，你不感觉……

我说出的是另一个词，我的表达已经远离了我的想说

我伸出的手指，它要抓紧你的手，可它

却紧紧地抓住了一个空旷的杯子；

我不清楚什么样的距离能不让你走得更远，我不清楚

你会在一个什么样的时间，突然地

背过身去……妹妹啊，我恐惧，是因为

一片爱情遮住了我的全部眼睛，而你的心事，愿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