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青春乐章 |
生活的悲剧,不在于一切结束太快,而是让人等待良久才开始了悟。
新生军训即将进入尾声,迎新晚会也盛大地在校园内举办。
貌似今天我严重意识到,自己曾经错过了大学生涯的许多事情:大一军训的打靶、参加最后的阅兵、观看校级迎新晚会、竞选学生会……
这一年内,被机遇狠狠绊了一跤,可能整个人摔晕了所以来不及疼。于是感慨:生活的悲剧,在于我们等待良久才开始了悟。
而我真正的生活,何时开始呢?
开学后,每日在迷彩服的方块队间行走,上下课路上,开始有人叫我学长。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却总是在心头压着一丝不快。
从什么时候开始,纠结、郁闷成了我们这代人的关键词?
郁结的关键,可能是人到大二,却不知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唯一庆幸的是,有的人郁结了四年直到走出校园都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样一来,我便有了五十步笑百步的资格,自怜化为庆幸。
可能自己是马哲课的优秀考生,《阿Q正传》也学得扎实,所以才有了上面的结论。诚然,阿Q本就超前于现代人,早早琢磨出矛盾转化论的精髓,于是在这矛盾丛生的世界求得永恒的心理平衡。
反正,我是不相信宇宙中存在天堂的。好与坏,都是必经的历练。天堂不是一处空间、不是一种物质性存在,而是道路,是精神的恒途。
此刻我幡然醒悟:自己的大学生活,简单,却并不快乐。那么,从简单到快乐,还要磨破多少双鞋?
告别新鲜人的身份,对大学生活、学习环境已了如指掌。下一步要做的,是赶紧抓些东西来填充空洞的灵魂。这事儿刻不容缓,因为在大学里,着实感到青春逝如流水,我们与之赛跑的前提,是先给自己划条起跑线。
通识课考试结束后,感慨当代大学生的颅脑是绿皮货车,虽然写有载重量,却常常在空跑。
丘吉尔曾说:极至的单纯是从极度的复杂中锻炼而生。
与很多人聊过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试着学摄影。新闻系得天独厚,只要我确认自己真心爱好此事。这使我再生许多诧异:虽然每个人都爱自己胜于爱他人,但我们总是重视别人的观点甚于倾听自我。
生活也像做广告,首先得明白自己的卖点,才能顺利将自己推销到合适的位置上。
也再没有比人生更艰难的艺术了,因为其他的艺术或学问,到处都有教师。生活的每一步判断,都只能靠自己。
所以我常常把自己当作一个假想物,将其与自身割裂开,彼此映照,或许能出奇制胜地发掘主观力量。
楼下的自行车,跟我一整年了。这学期开始,它除了铃铛,所有关节都开始响。东西旧了无可厚非,可它的噪音使我在校园里收视猛增。
所以今天,我痛下决心好好修理它。一开始,我想到路边的修车摊儿,走到一半突然记起口袋里没有零钱。如果不换零件,修理费不会超过5块。于是我悻悻地骑着唱“咯吱小曲儿”的小绵羊回了宿舍。
也许心无旁骛时,大脑会异常活跃,在锁车的那一瞬,电光石火点燃个念头:我要自己检查自行车的问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我效仿修车师傅将车倒立,一边旋转踏脚一边寻找噪音来源。很快发现链条外的挡板在与车体接缝处,有一枚螺丝钉离家出走了,难怪我每踩动一圈,链条就会叫一次痛……
主观世界的自卑,会将客观的困难扩大一万倍。当中的缺损该如何换算?
原来我缺的,只是一截螺丝钉和一顶螺帽儿。从小爱做手工的我,立刻在周边草地、墙角甚至垃圾堆翻找替代零件。在试用稻草和竹签失败后,路上一截蓝得俗艳的废胶带引起了我的注意。下意识拾起,我突然意识到胶带可以绑住螺扣。
反复调整宽度和绑法后,终于把飞轮挡板固定住了。跨上车溜一圈,发现刺耳的噪音彻底被我治愈了,心下的自我激赏,只能用“相当相当有才”来形容。
以前总听长辈们说,他们小时侯根本没有“玩具”的概念,只能自己动手做。到我们这一代,生活水平提高,什么都有现成的,却集体丧失了动手能力。遇到芝麻大点事儿,唯有眼巴巴地向人求助。
当我们走进技能死角,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候,才体会到远古的祖先们,是如何在漫长的探索中,一步步借用自然物制成利己的工具。
所以,有人因《一颗螺丝钉的智慧》名声大噪,我也可以因为一条蓝胶带启发心智。困境中不仅需要灵感,更多是动手。
我分明记得,在大学第一次遭遇失败后,一位学姐发短信激励我:
对成功的渴望,是人心所向,但成功者总是廖若晨星。于是,总有人抱怨命运无常,却对与成功失之交臂的真正原因视而不见。其实,是一滴水,投身江河就不会被风干;是一粒沙,经浪潮淘洗就会晶莹。能矢志不渝地把小事做大做好的人,谁又能说他不是成功者?
年轻,就是活力无极限。朝一个目标不遗余力地张扬青春,看轻结果低头奋斗,一切都将没有遗憾。
一枚硬币也能遮住宇宙中最大的星星,如果你将它紧紧靠近你的眼睛。
在简单生活同时,我们必须擦亮眼睛、放开视野。很多人,包括曾经的自己,只在简单地活着,却没洞见云山雾绕蕴藏的慧泉。
所以,要时刻谨记——
对待生活的态度只有两种:一种是把一切视为平庸,另一种是把一切当成奇迹。
取舍之间,或许能找到从简单到快乐的直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