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青已死,粉青当立
(2012-01-04 10:5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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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从哪天开始,我们不敢承认自己的是非价值判断了。尤其对社会对国家,我们或保持沉默,或人云亦云。我们不敢大声说真话,因为我们怕被贴上各种标签、
有一种标签,叫愤青。
关于愤青,可以找度娘问问。你可以得到历史的、辩证的长篇详解。
且不论本义如何,也无须研讨转义,大家内心都认同的、心照不宣的那个意思就是最具价值的意思。我的体悟是,愤青就是口无遮拦、痛批时弊、言辞慷慨、气势愤恨的一批青年。
这样的一类青年,他们处江湖之远,却心忧庙堂之上。
这样的一类青年,他们有可混饭吃的学历,有可混世的智商,却时时感慨公道之湮没,正义之式微,同情一些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受剥削的人群,痛恨一些本看好他们打算栽培他们的权势。最后,他们两边不落好,被同情的人群嗤笑他们的傻帽,被痛恨的鄙视他们的不识时务。
他们以为自己是弱势者代言人,可弱势者的觉悟实际上普遍高于他们,因此有资格骂他们是亲美的走狗、不懂时政不懂历史的无知青年。
前有泰山般稳固强大的对手,后无期待的理解信任的弱势者联盟。他们夹在高与低的两道洪流中,急的跳脚拍手,脚下一个不留神,就被无情洪流卷走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被哪道洪流卷走。
这个时代认同一种价值观,就是实惠。我们都期待被认同,我们害怕自己成为落伍者,因此我们得大声表白自己对当下价值观的认可。实惠,无论去争与不争,我们都在争先恐后地表态自己对它的谄媚。只有这样,我们才是与时俱进不脱离群众的。说白了,只有庸俗了才大众了,只有大众了才安全了。安全是第一人权,是不是?
有一天,我在看新闻,网上的。看着看着我的眼泪流下来了。我不敢让人觑见,我伪装起有点哽咽的声音。我怕被人识破了我的同情心,我怕人家嗤笑我为陌生人的命运流泪这份多情。我怕听到那句:这事如今正常。我还怕人家啥都不说,就是老成持重地笑笑......
我不敢将内心那个多情的东东示人。这是个耻于言爱的时代。所谓“爱”,只有在募捐晚会上央视主持人煽情时才那么“真诚自然”,只有领导在主席台上讲话时候听着才正常态。如果大爱无疆、悲悯苍生此等字眼从我口中出来,会如何?我知道。
有一天,我偶尔听到有人在议论时政,我也想多言一两句。可为什么我一出口,我的小绵羊尾巴就露出来了呢?嘿嘿,原来你是个愤青呢,挺有正义感的嘛!
我是个愤青,我有正义感?这是个耻于言正义良知的时代,我的善良正义终于暴露了,这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
伪装吧,我开始乔装打扮心底的良知和正义之类的那点东东。大梦谁先觉啊?让我们一起醉生梦死吧!不去看黑色的夜,也不论白色的昼,我只是一只粉色的蝶。
粉色是一种什么色?红不红,白不白。红中透着白,白中混着红。妩媚而不热烈,温顺而不冷漠。莫论是与非,不辩白与黑。
蝶的眼中只有美丽的花儿,香喷喷的蜜。它看不见丑陋的东东,也闻不到恶臭。因为它的世界是花与蜜的世界,它的眼中只有它们。这个世界如此温情,从来没有残忍与作孽,从来没有虚伪与欺诳,从来没有压迫与奴役。
我就伪装成这样的一只粉色的蝶。我们都是这样的蝶,披着安全的,中庸的外衣,交流着蜜糖的味道,在花的世界里上下翻飞。
当愤青时,我裹着厚厚的茧。我终于破茧成蝶,成为了一个粉青。人们称之为成熟了。
愤青外头是白的,里面还是白的。粉青外头是不白不红的,里面是不红不白的。粉青不想关心任何脱离自己视野的社会问题,他不知何为民生,何为生民?粉青很明白这是个奋斗的时代——奋起争斗金钱与私利。这也算一种活在当下。
愤青已死,粉青当立。
一个声音在寂寥的低吟: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