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以上方可阅读
少儿不宜
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十二
烂仔把晚宴设在东郊椰林海鲜坊,就意味着本次宴请的都是哥们儿,挚友亲朋,无需顾忌社交礼节。
包厢按惯例也是订的整个海鲜坊最大的“铜鼓岭”,酒都是烂仔公司里边的人提前送来的,茅台,威士忌必不可少,烂仔有自己的酒窖,像这类的高档酒,烂仔是信不过零售商的,必须自备。啤酒饮料由海鲜坊提供,海鲜也是以海南本地产为主,龙虾,琵琶虾虽没有澳洲的个大,但鲜嫩可口,绝不会有肉糙嚼不烂的感觉。
主人还没有到,客人已经来了不少。三儿,华仔,阿雄等一帮七八个人,都是从球场赶来的,各个饥肠辘辘,等不到主人来,就已经打开威士忌喝上了。一些餐前小菜成了他们的主食,凤爪,花生米和芒果干都改大盘上了。当然,这些小菜酒水还没有上酒桌,都是放在包厢沙发散座上。
三儿他们有人在打纸牌,“锄大地”,也有叼着雪茄争吵着刚刚结束的球局。争论的焦点就是“辨识球”。本来只是华仔和阿雄在争论,后来事情牵扯到正在打牌的三儿,三儿就无心打牌,扭着头和他们俩争持,后来牌打不下去了,大家就都参加了争论。
三儿打球有个毛病,就是有必要没必要都要把球拿起来看看,确认是不是自己的球。华仔就是看不惯他这种玩法,不让他动,三儿就搬出规则12-1:“在球场上的任何地方......”。三儿振振有词,辨识球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华仔则不这样认为,辨识球可以,两个球在一块,号码也一样,可以做标记辨识球。可你的球好好的落在球道上,无需确认,你也拿起来再放下,本来是陷在草里的,你这“再放”就变成草“托起”了你的球,跟架个tee一样,困难的打位一下子变成“幸福打位”,你总是这样搞,不输你才怪?你这是“有意改善击球位置”,比洞赛,该洞告负,比杆赛,加罚两杆。
三儿坚持他是把球放回原位,并且是“恢复原状”了。华仔则坚持三儿没有将球恢复原状,而是借机改善了击球状态。两个人都拿规则说事,但就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三儿他们争论着“辨识球”,沙发上的人也为侧面水障碍到底该在哪里补救开始争论了。阿雄是一会儿参加这边的争论,一会儿参加那边的争论,大家都自认为自己在坚持原则,按规则打球,可谁也说服不了谁。
七八个人争得面红耳赤,包厢里的服务员不知如何是好。沏茶吧,那个说杯子里是威士忌;倒酒吧,这个说自己杯子里原来的是茶。原因在于这些老板们为了争论,胡乱走动,早就分不清谁的杯子是哪个了。
这个乱呦,为了打球,一个游戏,搞得包厢里乌烟瘴气。
阿雄想起绍伟前一段提出解决争议的办法不错,为此他和绍伟通过很长时间的电话。为了避免球员双方在使用规则时,都是利用规则中有利于自己的那部分为自己辩护。绍伟建议:规则对使用中的球有个最基本的准则:“除有规则中另有规定外,必须在球的现有状态下打球。”也就是说,使用中的球,不许动。
不许动球是前提,这样“辨识球”除非双方都觉得有必要“辨识”的时候才可以辨识,否则就要在球现有状态下打球。他们俩还探讨了像除井盖,水泥路面上的球应该适用规则外,进入树洞或修理地的球也适用规则,其他情况一律不准动球。
绍伟还给这个“不许动”起了个英文的叫法:“no touch”。
阿雄低头翻查曾志伟的那本小红册子,找到了那句原话是规则13-1。
“各位各位,你们听绍伟讲过no
touch吗?”阿雄晃动着手里的小册子,大声地对大伙说。
“听说过,那也太严格了吧。”三儿明显不赞同,因为这好像就是针对他本人的。
“严格是严格了一点,但可以避免争议呀。”
“那侧面水障碍怎么办?”
“打暂定球呀,跟ob一样,大家一视同仁,肯定没争议。”
“球掉老鼠洞里怎么办?”
“只要确定洞里的是你球,你可以宣布‘不可打’,这里还是适用规则的。”
新的一轮争论又开始了,但好像大家越来越觉得这个no touch比较公平。
陶丽和女友的出现,才使包厢里的“硝烟”渐散。
“嫂子,我们先喝上了,你来点儿洋的?”阿雄忙凑过来招待,虽然都知道绍伟和陶丽还没有完婚,但大家都“嫂子”“弟妹”的这样称呼,显得近乎。
“谢谢!少来一点儿,加冰。”
“小姐,冰桶拿过来。”阿雄亲自给嫂子斟酒加冰。
“你喝点吗?”陶丽问女友,并把女友介绍给大家,文欣,父亲是主管工业的副省长。有人认识她父亲,自然上来打招呼。文欣年纪比陶丽还小,也不善喝酒,点了一杯加热的“露露”,就当做餐前酒了。
“你们又在谈球吧?那么大声,楼道里都嫌吵。”陶丽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自觉,纷纷落座,暂时搁置争议。
“球疯子,嘿嘿。”
“绿色鸦片,一点不夸张。”
“我也想学打球。”文欣插了一句。
“好喔,我们都可以当你师傅。”
“你可千万别学,晒得跟小黑人似地,嫁不出去了。”陶丽急忙阻止道。
“抱歉!各位,我来迟了。”烂仔进门就先道歉,绍伟,周玉华和小教练这时走进包厢。
“豪哥设宴,姗姗来迟,诚意不够,我们正商量怎么惩罚呢。”华仔抢先说道。
“我认罚,从今天起,你们每人让我的,连杆带洞各减一个单位。”烂仔说着,回身把躲在绍伟身后的周玉华拉过来:“我认了个干闺女,你们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今天带来认认叔叔大爷。但今天不是认亲,而是庆贺。我干闺女第一次下场就破百,93杆,而且是白tee。你们这些做叔叔大爷的哪个能有这本事?”
“真的假的?白tee93杆,第一次下场?”大家一片惊呼。
“这姑娘了不得了!长得漂亮又水灵,豪哥有眼光。”
“绝对牛屄!这以后还不转职业?”
“怎么庆贺?能抱一个不?”大伙都簇拥过来。
周玉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一个劲儿地往绍伟身后躲。
“闺女有天赋,但没有她的教练精心栽培也不会打出这么好的成绩。”烂仔话未说完,阿雄就抢这说:“听说少爷连球都不打了,专心培养徒弟。”
“怪不得找少爷打球那么难,教徒弟了。这么漂亮的徒弟我也想教,可惜球太臭。”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陶丽的耳朵不是摆设,脑子转得更快。“我说他这些天那么早就去球场干么呢?”心里这么想,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始终保持着笑容。
从绍伟走进包厢,身后若有若现地跟着个小姑娘,到烂仔介绍后,小姑娘本能地往绍伟身后躲避的小动作上,陶丽就嗅出点什么。女人的第六感也让她发觉这个小姑娘不一般,稚气未脱,还有些土气,但她身上有种气场,多少能感觉出来。
烂仔正招呼大家入座,左手边是绍伟,右手边留出来给干闺女的。
陶丽不失时机地走上前去,亲切地拉起周玉华的手,说道:“把小妹妹交给我吧,别跟他们男人坐一起。”
“哦,冒犯了,还没把闺女介绍给师娘呢。”烂仔马上补充道:“这是你师娘。”
“什么师娘?叫我姐姐就行。”陶丽说着,轻轻搂着周玉华,把她安排到自己和文欣中间的座位上。
“别给她酒喝,她太小。”绍伟见陶丽拿起周玉华位子上的高脚杯,就阻止道。
“好,你不让喝就不让她喝。”陶丽并没有放下酒杯,“小妹妹,你会喝酒吗?少喝点威士忌吧?”
“她怎么会喝酒呢?”绍伟再次阻止道。
“看你,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会喝?这教练当得什么都门儿清哈。”陶丽不甘心地放下酒杯,顺势不无嗔怪地拧了绍伟一把。
绍伟不再吱声,转过身听烂仔他们说话。
周玉华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又没刘姥姥的泼辣劲,始终紧张的不知所措。这些大老板们如果是在球场,还多少能轻松相处。此时,在这样豪华的房间里,彼此坐的如此接近,她能不紧张吗?
一进门就被这些差不多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老板们围住了,她觉得自己像个怪物被人围观,幸好有绍伟高大的身躯隔挡,不然她真想钻地缝。接着被“师娘”拉过来,坐在两个浑身冒香气的女人中间,这个“师娘”正好把她和绍伟隔开。
绍伟不是没有结婚吗?怎么出来个“师娘”?周玉华只感到浑身冰冷,看到“师娘”拧了绍伟一把,那情景就像自己的亲妈偶尔会跟老爸那样做一样。周玉华现在透心凉,甚至有些颤栗,深深地孤独感几乎要吞噬了她。
“小妹妹你冷吗?”陶丽见小姑娘在红木椅上缩成一团,忙把自己一件羊绒镂空钩织外套围在小姑娘身上。并且指示服务员把空调的吹风口调了个角度。
绍伟看到陶丽给周玉华围上外套的细节,陶丽还是很会照顾人的。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错了。周玉华打出如此好的成绩,让他喜出望外,轻易答应烂仔带周玉华出席这样的场合,小姑娘完全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她无法融入这个圈子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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