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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迟

(2007-10-12 18:3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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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记录

    接下来应该讲一下家里的生活。但事实上,家里那几天没什么好讲的,和以往的假期一样,吃饭、睡觉、看电视,仅此而已。因为天气状况的糟糕,甚至连一次门也没有出去过。
 
     但有印象的事情还是有的。
     冷——从29号到家的那天开始,我没有一个晚上可以脱了衣服睡觉。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要拉一条褥子盖在身上。虽然后来秋衣秋裤都穿上了,但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和脚,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像被冰块敷过,非常不舒服。两只手因为此亲密了很多,总是握在一起,不时摩擦,自己给自己取暖。
    那种渗人的冷意中,思维好像都变得缓慢起来,带回去的笔记本,几度翻开,终于还是未曾写下一字。心情和外面的天空一样,时刻都是灰蒙。
    我睡的那张大床上,电褥插头坏掉了。每个晚上钻进被窝,总是要先蜷成一团,抖抖索索一阵,直到身体把被窝温暖了,才渐渐萌生睡意。
 
    蘑菇——因为近来总是下雨,爸爸单位附近的地方,遍地冒出许多野生的蘑菇,这是很难得的,采蘑菇、吃野生的蘑菇是小时候记忆中的事情。爸爸每天都采很多回来。我们吃面是蘑菇汤,吃米饭就炒蘑菇。几乎天天都在吃,但并不厌烦,依然觉得好吃。
 
    谈话——有一天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妈问了一些关于将来的事情,比如工作,比如结婚。问的我心里一片茫然。少不得在缩进被窝的时候,又流眼泪出来。这些事情确实是近在眼前了。那一句一句我都记得清楚,在脑子里书写了很多遍,但今天不想写出来,毫无秘密可言,我只是不想提。
 
    4号下午我背了背包,一个人坐公交来到火车站。时间还早,不想进站。于是就在车站北边找了一块安静的地方,草坪边的台阶坐下。胡乱的拍了几张照片。依旧觉得无聊。旁边刚好有电话亭,于是又翻出一张IC卡准备找人来打发时间。
    先打给小琼,她五一刚刚在西安玩过,想问她一些具体的事情。她一听这个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兵马俑说到某处的酸辣粉,还帮我安排行程。我笑说,你这么兴奋干吗?到底是你去还是我去啊?她就在那边呵呵笑,说一提起去西安她就激动。聊了近20多分钟这才挂上电话。
    然后又打电话给罗星,主要是交待一些事情。因为我的手机很可能黄金周一过,漫游功能就自动关闭成为废物。把李佳宿舍的号码给她,跟她说我暂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万一班里有什么事情,班主任要查人等等,一定要及时打电话通知我。
    最后打电话给周芳,纯粹是聊天告别消磨时间。她正在家里剥玉米,我说看我多好,知道你干累了,特地打电话让你偷个懒。我以为她宿舍的人都在她家,前几天住她宿舍的时候,她们似乎都有这打算。她说没有,临到放假她们又都不想来了。我说肯定是你不给人家报车费。她说,她们要真愿意来,我肯定会报车费的。你要来我家我也给你报车费。我说算了,到你家才几块钱啊,我又不是出不起。以后要是你嫁到什么远地方了,我坐车去看你,那报车费才有意义。她说,那我去你家坐飞机,你也给我报。我说好,那我以后准备坐火箭去你家,反正不管,你就报吧!
   在没有人送的白天离开这里,真的不像有人送的黑漆漆的夜里,那么难过。跟她们聊过,我的心情是真的不错。
 
    进站之后,北边候车室2587候车处已经遍布了人。于是就跑到南候车室。有大片大片橘黄色的椅子可坐。看书。
    开始检票之后,我又坐了一会。等那边检票口人慢慢稀疏,才走过去。检票。上车。对面坐着一对说着陕西方言的大叔大妈。旁边是一个学生模样,看侧面长的还不错的男生。
    我还是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就乖乖缩在窗边看小说。或者吃吃东西。直到近十点的时候,看书觉得累了,就收起来放进袋子。然后又插上耳机听歌。旁边男生一直趴在桌上睡觉。有那么一会,我迷迷蒙蒙的时候,他醒来忽然转过头很突兀地说,你那本书借我看看吧!我愣了一下,然后又说好。
    还是我看的那本杜拉斯的《情人》,文字的风格我很喜欢。但开篇那些没有紧密联系的一段一段描述,确实不适合在火车上比较烦乱无法集中的情况下阅读。
    我在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他一只手托住书脊,另一只手的四只手指在外托起,拇指单独在里,压住书页。是很虔诚认真的姿态。我以为他会读很久,心想天亮到站的时候,这本百来页的书应该可以读完。
    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将书还给我,说外国文学是不是都这样,东一头,西一头,看不下去了。我说我刚开始也快看不下去了。接过书我继续看,他显得百无聊赖。于是我又好心的掏出另一本安妮宝贝给他看,他依然没看多久就还我,有点无奈的说,这本还好,我不想看了。我没说什么,收起来继续看我的,他又开始睡觉。
    不爱看书的人,我多少都觉得应该是有些浮躁的人,没有很大的好感。于是整个旅途都无话。快到站的时候,他很热心的帮我拿下背包,我说了声谢谢。就匆匆下车。
    其实后来我开始看那本安妮宝贝的书,确实挺散乱的,比《情人》有过之无不及。怪不得他当时一幅无奈的表情。怎么说他也读了一会,再说看书的姿态我也很喜欢呢,呵呵,下次遇到,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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