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京沪，都是外地？

 □李纯恩

晚上在上海坐的士，一个路人打着电话横过马路，司机一边骂一边急急弯了一下。

我说，上海人怎么过马路的！

司机马上说，这是外地人。

我听了就笑，因为我那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就猜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上海人跟北京人性格上虽然南辕北辙，但一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往外地人身上赖去。

我就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外地人？

司机说，百分之一百是外地人，我们上海人怕死，不会这么过马路的。

不由又笑了。

在这一点上，上海人是老实坦白的，怕死就是怕死，不怕说。于是便想，北京人会不会开口承认自己怕死呢？虽然北京人也怕死，但是不大会像上海人这么直言不讳。如果北京人解释自己不会像外地人那么乱过马路，大概会说，我们北京人没那么傻！

上海人会说自己因为怕死不乱过马路，北京人会以不乱过马路拿生命开玩笑来证明自己不傻。

有趣的是，北京人和上海人虽然一开口就是外地人怎么怎么，但如果对方是一个上海人和北京人，北京人就不会说“外地人”，而会明言“上海人”，上海人也如此，会明确地说“北京人”，而非传统的“外地人”。

似乎在他们眼里，对方都不在“外地人”之列，虽然拼命想挑对方毛病，但身份地位却是相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