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平/精神之脉——评凸凹诗歌
(2008-08-18 10: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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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之脉
——评凸凹诗歌
(四川成都)陈亚平
21世纪开端10年诗学带有旁观情结,让人们的灵魂力量都集结在时代的表层,纷乱与匆忙的写作代沟,缺乏基础的诗歌立场是这一阶段的光荣与梦想。而真正跨越这一“诗歌时代”的,却是中国少数活在自己灵魂中说真话的诗人,他们是凸凹、蒋蓝、曾蒙、马永波。他们以完全与这个浮泛文学时代对抗的方式,演绎着自己的美学关注、诗学立场,并成就了时代真正灵魂声音的锋端。他们是自足的诗性的、精神血脉与诗史的真理中心真正相通的写作先锋。
凸凹是灵魂迷宫中飞行的诗人,在诗学源上,他接通了20世纪80年代严肃文学,像《大师出没的地方》就是80年代诗学谱系在我们神经纵向中的变奏与回旋。凸凹在这个年代是加速的、易激的献身者,《地主的女儿》处处可认知严肃文学视角的“批判意识”。他基本的立场是社会的,当然其中有心灵叙事的精神取向,这种取向基本代表了“80年代后期”的批判特征进入21世纪文学的状貌,也是他个人化风格强化在90后“俗化写作”的一个标志性断层。看似一个颇为个人化的视点切入当代语境,必然形成凸凹对21世纪泡沫主流叙事的消解。“精神一出现,物质就消失”。80年代末凸现的新一代诗人凸凹是在80年代大师影子中寻找新创作契机的人,在艺术探索题旨方面,他率先走进经验界的现实图景并挥霍着心灵,在经验的限制与超验的自由之间,他也经历了一个严肃文学立场从中心到边缘,又从边缘到良知中心的过程,犹如“一个少年,在春天的唇间奔跑”(《玻璃瓶中的鸟》)。他看到了昨天,知道今天和明天。为此,我惊赞凸凹诗性的个人风格化价值。《纪念》可以说是他的代表作。诗中以思想黑夜那意义未定的、繁多的辉煌可能性,构建了意义的深度。“谁与二十二岁的美丽结下诗歌的深仇”,这里,诗性语言所界定的界线就是“陌生化”界线,这是他与内容作斗争时发明出来的技术,也是他对他自己风格的纯责任性承担。因而,凸凹诗歌艺术的特点在于:将审美对象诉诸于“陌生化”的知觉中,而知觉的意象在某种异化的情感中升华到顶点。从诗歌语言形式上分析,凸凹的诗歌语体是超语义系统,同一个语义整体可以延伸出三个层次。“光明是生命的,又是死亡的”,“看所有城市正降至为自己的兄弟”(《针尖广场》)。这种语言的生成性,是中国21世纪写作少数几个诗人所持有的状态。语言的尺度就是上帝的尺度。面对自己的灵魂状态而获得一种新的语言姿态,是凸凹近10年来对写什么和怎麽写,其选择性于可能性最大的时期。他这种因自觉而解放的超群感,使他更靠近新时期“后先锋写作”的文学本体了,因为他并没有与历史情境中的80年代现在写作保持语言形式探索的同步,而是与东方21世纪的普遍关怀的诗学立场来对中国当代文学进行了新视角的反思。
他首先认识到:以一种文学本身规律的宽阔胸怀来对待传统与现代,先锋与滞后之这样一种命题的写作位置。从2000年以来凸凹诗集《手艺坊》的高峰创作期分析:他更珍视自己对文学的思考介入方式,这种介入显示了:在经济语境下,对文学的重新定位,对自己的重新定位,对自己的生存状态的经验或先验的思考,诗人亲历的现实生活状态与彼岸文学的精神性,都植入诗人的切心切身的境遇之中,从而为创作提供了很大的可能性;以一种本真的体验去追问生存,以一种自由的超验去表现艺术,这正是凸凹不以任何传统来主导、束缚的自己状态,也是文学自身生命所需的自足状态。
2008年8月12日
作者简介:陈亚平(1958— ),祖籍四川宣汉,“后非非”代表诗人、评论家,现在成都一家新闻单位做策划工作。1987年开始诗歌创作,1988年至1996年转入现代绘画,1997年重续诗歌与评论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