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上出了一篇文章,说一般情况下男人比女人更幽默,因为男人更有生命的悲剧意识,更懂得自嘲。因为读书向来不求甚解的关系,我似乎没有看明白为什么男人更有悲剧意识,但现实似乎真有点如此,女人很难具有自嘲精神。
懂得自嘲的人大都懂得幽默,他们大抵知道什么是残酷而无法抗拒的,于是加倍地自嘲,使得这种残酷的残酷性相对地看起来可笑,从而把可怕消解,这有点像我小时候打针,因为怕疼,没有妈妈在身边时是坚决不接受针头亲吻的,有一次学校要打预防针,真不是恰好俺妈不在家,一伙医生眼瞅着端着针管上了,那针头在太阳低下真是白花花一片真耀眼,老子那叫一个急,起身就把一个柱子抱住了,死活不放手,医生乐了说,我们打的是屁股,你慢慢玩抱柱,等你妈回来。老子一听怒了,一屁股坐下来死活不愿意动了,为的是不让人家有机会扒我裤子。结果,结果那次暴力不合作运动让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个永恒的印记——疤——人家打的其实不是屁股,是胳膊,声东击西的后果是医生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扎了一针,鲜血狂流(我承认我是夸张了,不过没流血怎么会留下疤?)革命果然是要流血牺牲,牺牲更大的是我的大腿,为了抵抗针头在上半身造成的疼痛,我在自己的大腿上拧青了一大块,以对抗胳膊上的疼痛。我之所以罗罗嗦嗦地说这么一长串流水账,是因为我认为我从小就有以一种痛苦来对抗另一种痛苦的本事,这就是最简单的自嘲。
不过我现在基本上失去了自嘲的精神,而在别人的嘲笑与嘲笑别人中生存,这不能说明任何事情,只能说,我已经失去了敢于拧自己大腿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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