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15日星期五 晴 6-15度)
农历二十九回家时,一路小雨、中雨、大雨。见了三起翻车事故。
抵家时,只觉冷。老爸端出热饭菜,老妈端出煎年糕。女儿说:外公烧的红烧肉好吃,妈妈你学习一下。我忍不住笑:你不知巧妇难为无米炊吗?这猪肉和我们在厦门吃的猪肉,不是一回事。
如此,餐桌上的青菜也好,鸡鸭鱼肉蛋也好,每一道都美味极。老妈一个劲往女儿碗里夹菜,边夹边说:你们天天吃饲料肉饲料菜,这次回来,一定要多吃点好东西。
说到底,年年过年,都是“酒杯深浅去年同”。七天假,只专注进行吃、喝、聊、睡四项活动——见了往日的闺中密友,7个女人居然找不到吃饭叙旧场所,所有酒店爆满,只得挤进一家小小川菜馆,围一张小桌子,让菜馆将最后一条鱼宰杀做成酸菜鱼;见了初中同学,领我参观小城新貌和400年前小城的旧书院,吃了土鸡鸭,到了茶馆泡茶,提起30年前懵懂旧事;见了高中同学,满满两桌人,一个劲谈谁的孩子上大学,谁的孩子临高考,谁搬新家……
天天陪老爸老妈下跳棋。老妈总是走错棋,一不留神,她居然赢得面如桃花。为哄她开心,我故意不纠正她的错,她就大声嚷:你怎么会输?老爸一旁凑趣说:你肯定乱走。老妈就生气:我没乱走,是你们太会堵路。
近零度气温,冷得我和女儿天天弓着背袖着手。老爸老妈却说:我们才不用电热毯暖水袋呢。他们穿厚实,手心温暖。我和女儿不习惯穿太多,便每夜临睡前用超大功率电吹风将被窝吹热。
全家人在爸妈家吃除夕午饭,在哥哥的新家吃除夕晚餐——老妈说:回来买套房吧,退休后回来住。我笑:可以考虑呀。毕竟,小城的房价与厦门相比,是1:5比例。可是,离开14年,重归后,我还能够适应小城闲散的生活吗?
七日闲散七日仙。远离电脑,不理工作,没有复杂人际,没有繁琐家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如此日子,便觉肚子圆一圈,体重直线上升。看着我和女儿肤色日渐红润,老爸老妈很有成就感。
年是什么呢?老爸说:就是再远,也要顶风冒雪回家,吃上几餐饭。而我的朋友发短信说:能够吃上老爷子亲手烧的饭菜,你是多么幸福呀。
可是,光阴留不住,幸福易消逝。转眼,年过完,初六返程时,老爸老妈依依不舍,我提起行李不回头——不敢回头呀,一回头,眼有泪光,心有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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