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6：00突然醒。睁着惺忪的眼到厨房，烧水，用菜刀费力将一截西洋参切片，放瓷杯中。水滚后，注入。

    又回床上睡。6：45闹钟响时，思绪尚在好梦中嬉笑奔跑，无法脱离。努力睁开眼，第一个念头是：上午考数学，是女儿最惧怕科目，她能够神闲气定吗？

    起床后，越发不敢唠叨。女儿早餐吃毕，嘱她喝参茶。她说：味道怪怪。我向来不吃这些玩意，以前妹妹送过许多西洋参来，都被放到生虫后丢掉。希望这杯水，能够让女儿在炎热中精力充沛。

    女儿去学校后，我又去菜市场。买了菜和桃子、荔枝、2个花生粽。

    中餐做了玉米棒子龙骨汤、酱油水黄翅鱼、素烧鲜杂菇、五花肉焖黑笋干。

    近12：00，女儿进家门。她沉着一张脸。我小心问：怎么样？她答：别问，烦着呢。

    午饭时，女儿边吃边欢呼：太好吃，鱼不错，汤好喝。她摆出一副大快朵颐表情。直到一尾6两多的鱼，被她吃得剩骨架子，玉米棒子啃了几段后，才说：难，特别是最后几题，有不会做的。我问：同学们反应如何？她说：出考场，彼此不谈考题，怕核对，发现这错那错，心情不爽，影响下一科考试。

    然后，女儿说起笑话来：昨天某同学好好笑呀，她妈妈没空接她，叫了单位的车，她不认识那车，看有车停路边，拉开车门就上去，待坐好后，司机问她：你要干什么？她慌得跳下车……女儿边吃边笑，一副没心没肺似的傻乐模样。

    午饭吃完，女儿躲进卧室，窝床上，打开电视，抱着被，看《变相怪杰2》。我交待她：能不能读读英语？英语是你的强项，你必须用这项的高分弥补数学的丢分。她白我一眼，不理。

    13：30，我盛一碗冰镇蜂蜜绿豆汤，端进卧室给女儿。这时，同事电话来。她说：邻居孩子说数学难考呢。接完电话，我将这话告诉女儿。她明显松口气，说：不是我一人觉得难，就好。

    13：50，女儿临出门时说，我希望英语难度大一点。她走了，我关门后才发现，泡好的参茶忘叫她喝了。

    18：20，女儿回来，她沉着一张脸。她说：英语太简单。我知道，考题简单，人人考得好，分数拉不开。因而，女儿的强项显示不出来——如果强项不强，数学照例差，语文平常，我估计，得听天由命了。

    但不管如何，重要的语数英终于考完，可以松口气。我开始思考成绩何时公布。上网查，没查到。

    洗好澡，洗好衣服，洗个桃子给女儿。看女儿啃桃子的模样，我突然觉得，笼罩在我俩间的压抑瞬间消失——那种小心翼翼，不能多关怀，不能多训斥，不能多询问，一询问就是错的氛围，在空调凉爽风中，遁之无形。

    收拾好书包，女儿半卧床上，捧一本心爱的动漫书，读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