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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阅读黄昱宁
我喜欢她封二的那张照片,双手相叠放在一本书上,头微微侧扬,发丝轻含妩媚,眼神慵懒、迷朦,轻抿的嘴角显得宁静、满足,有点象一个喜欢做梦的三十年代旧上海的温婉女子;可是跋里附的那张太真切了,穿着标明主妇身份的家常衣服,依然是短发,少了一点若有若无俏皮的卷,就好象沾了上海里弄里的尘烟,依然是侧面,双眼盯着斜上方,那是摄影师指点的一个POSE,而且等待按快门的时间有点长,眼神已经空了,散了,面上的表情微微有点僵-----这样的感觉是主观的,合拢黄昱宁的《女人一思考,上帝也疯狂》,很遗憾她收进书里的最后两篇《欢迎发呆》和《孕事琐记》。这样的东西,别人可以写,黄昱宁忍不住了也可以写,但是最好别收在文集里,保留一点神秘,就会比较模糊,让我对她的印象停留在有点贵气的不落俗上。所以才女陈绮真的宣传图片永远是模糊的,有空间容纳别人的想象。当然黄昱宁不是艺人,就象她笔下的《当作家遇上作家》,她喜欢还原作家最寻常、如同你我一样的寻常面,甚至孔雀开屏的丑陋的后面。
想想我有点无聊,看书归看书,却饶有趣味琢磨人家照片,所以现在的书插图越来越多,不少人如我这般“低级趣味”吧?哈哈!
以前散落看过她的东西,看得出她有大量阅读(读书、读电影)体验,不知道她怎么从陈年的犄角旮旯里搜罗出那么多秘密的东西,兴致勃勃、如数家珍地铺陈给你看。黄和现在很多女作家一样,主要靠读碟读书再用自己的视角、感受二度创作,也和恺蒂、娜斯一样可以直接出入英语文字世界,她已经发表译著差不多一百万字,象《庭院中的女人》、《撞上门的女人》、《狂恋大提琴》等等,所以潘向黎说她功力不能小看,别的小女人的书看了也就看了,不看也没什么损失,而“在黄昱宁笔下,西方的前卫妖冶和东方的古典中庸亲密无间地熔为一炉。其实这两者之间本来是有一堵墙的,她虽然不能说推倒了墙,但是穿越自如,好象没有墙”,所以看她的书,自然会微笑着有所收获,就象她第一张照片散发出的气息,是一种心平气和,淡定从容的阅读,多少有些能量从翻阅书页的指间传递到你的心灵。
他说作家卡弗在可以叙述也可以沉默的时候,往往选择的是后者。他不作心理分析,他的人物也吝惜辞藻,可是他会巨细靡遗地陈列那些本该藏在卧室里的家具。是不是受了影响呢?黄昱宁在答谢词里,也感谢了一大堆东西,父母的书橱、大学里的蚊帐、译文社的旧洋楼、女儿咪咪的摇篮------你别说,挺好的,下次如果章子怡如果能拿那个奥斯卡奖,不妨照这个套路来,也许还算有创意。
这个思考的女人不让人疯狂,让人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