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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纪事·柳州骑楼

(2008-06-04 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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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中国行

骑楼

冰室

糖精

营业员

冰水

柳州

文化

分类: 龙城纪事

龙城纪事·柳州骑楼

作为建筑物反映历史的东西很多,柳州的骑楼就是一种。
  百度一下,骑楼的概念是——建筑物一楼临近街道的部分建成行人走廊,走廊上方则为二楼的楼层,犹如二楼骑在一楼之上,故称为骑楼;一楼用于经商,二楼以上住人。骑楼既可防雨防晒,又便于展示橱窗,招徕生意。
  翻阅柳州史志,骑楼是岭南一带城市街道的建筑特色,楼下人行道,可蔽雨遮日。柳州的骑楼始建于民国16年(1927年),仿沿海城镇模式,随着马路的开辟而同时兴建,俗称“粤式骑楼”。至民国35年(1946年),柳江南北两岸的主要街道和商业区均建有骑楼。
  而在在我的印象里,大凡闹市区的建筑都呈骑楼状,过去的柳州如此,如1987年前的鱼峰路;如1990年前的五角星,如2001年前的驾鹤路;现在的柳州也如此,如2003年建好的培新路,如2004年建好的谷埠街,……
  如今,随着旧城改造,大部分过去的骑楼街已经消失,仅余中山西路、小南路、太平西街等处还有少量残存。所以,上了些年纪的人对市中心老街的骑楼特怀念,不但因为它们颇具有岭南特色,而且它适应了南方多雨日烈的天气,逛街的人走在骑楼下,串完一条街的商店也不会挨日晒或被雨淋。
  就冲着骑楼的这些特点,生活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孩子们,可以从中山中路一路沿着骑楼玩到中山西路。
  背个书包反复地在中山中路上的骑楼下晃来晃去时,牛奶店飘忽不定的奶香,溢满我们走过的路段。看着大人们买了铝制的奶牌,就可凭牌喝奶时,我们就会自然地咽口水。
  那时,人民电影院对面的百货大楼旁,曾经有一个水果店,这个水果店旁边的百货大楼虽说比邻近的两层骑楼高出一节,但仍是骑楼的形式。逛百货大楼的人很多,是因为商店不多,而在百货大楼旁边的水果店买果吃的则更少,因为那年头吃水果是一种奢侈。所以,卖雪梨的那个中年营业员阿姨服务很到位,一旦有人来买雪梨即吃的,都是两手指上下掐住梨把和梨屁股,削梨的刀顺着犁形自上而下把梨皮一刀刀削下,不一会青黄麻皮的梨子,就兀显它雪白的果肉。我们虽然没有钱买水果,但少不更事时,逛五角星的最大乐趣之一,就是无论风雨阴晴都能站在骑楼下看那阿姨表演式的削梨。看削梨,也成了我们当时逛骑楼的一种理由。
  沿途,玩的花样很多,但最好玩的还是躲蒙蒙藏。骑楼下的每根柱子都是我们藏身的地方。四方形的柱子经常让我们与寻觅者互相见不着。当有人还在另一根柱子的东面转时,其他的人又跑到另一根柱子的西面藏好了。一次从中山中路的人委大院开始,一直躲到了人民电影院旁,结果电影散场出来的观众把我们冲散了,找的同学还在电影院门口转来转去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中山西路。
  五角星还能吸引我们的是骑楼下的冰室。
  五分钱一杯的冰水,能让我们可以大大方方地坐在人民电影院旁的冰室里叽叽喳喳地大呼小叫,直到营业员出面干涉,声音才会小下来。然后,我们会低声地的讨论,冰水里面放的是糖精,还是纯白糖,或是既有白糖又加有糖精。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肯定加有糖精。
  尽管讲的很小心,营业员还是听清楚了我们的话,斥责我们:娃仔屎,没懂莫乱讲。同学中也有不省油的人:我妈讲的,加有糖精的冰水吃完后嘴巴有苦尾。这话气得营业员眼睛翻白翻白的:有本事你就没吃冰水,雪糕是没放糖精的。没晓得天高地厚的几个娃仔屎照样顶嘴:吃就吃咧!
  于是,几个同学倒书包,找口袋,连荷包屎都翻出来了,终于凑够了买一个雪糕的钱。高脚杯装的雪糕是粉红色的,很有食欲感。可我们还得按出钱多少来排先后次序品尝。谁知,那漂亮的锑小勺子,就在你一口我一口的传递中,从一个同学的手中掉落了。可我们怎么找,也在地上找不到那勺子,只好到发雪糕处又想要一个。
  这时,营业员抓住要勺子同学的手:你们想偷条羹啊!同学辩解:是原来的掉落不见了。营业员不管,扯过那同学的书包,一翻:这个不是条羹?我们看那还沾着雪糕渍的勺子,铁证如山地拿在营业员的手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掉到书包的,个个哑吧了,因为浑身是嘴也讲不清楚。
  后面,营业员把我们带到了办公室,拿出一张白纸,让我们写下检讨书,还要署上学校和姓名,说要贴在冰室的门口,并告到学校,让我们跌摊完。
  那一刻,我们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此后的一个星期,上课也没有心机,怕冰室告到学校;我们天天都到冰室周围的骑楼下,像没有头的苍蝇乱转,就怕那检讨被贴出来。
  还好,什么事都没有。中山路一带的骑楼,仍是我们嬉戏的地方,只不过我们再也不敢进冰室,但也还敢背后说那里的冰水放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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