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漳州、厦门、泉州、惠安、福州,一个月来,一个个城市辗转往复,想停留下来,却停不下来。
“很想过去和你聚聚聊聊,可是人很疲惫。”这是四月份的最后一个周日的下午,懒洋洋地给周一将从南京飞往厦门的乔伊发短信。窗外,福州的天空明朗,而我态度犹豫。
“明白,你决定吧,虽然我想见你”。乔伊回。
我也很想见她,这相知相契的大学舍友,睡在上下铺的姐妹。毕业后她回去长沙,我来到福州,从此天各一方。十几年人事更改,但彼此心性依然,因心路相似,而相互成为映照。
犹记得那一年,她亦是出差南京,忽然就起意到福州来见我,那正是彼此人生的一个低谷,没有互相拯救的力量,但那相聚时切切的倾诉,带来很大的安慰。然后,再一年,我们相约张家界,也是五一前夕忽然的决定,她不管不顾地扔掉手头工作就启程了,灵山秀水间的游冶让我们郁滞的心绪敞开,那是不约而同开怀大笑的日子,是不约而同无拘放歌的日子,云淡风轻,俗世远遁,仿佛回复生命的原初,我们只是天地间两个纯粹的孩子。
然后,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
渐渐消淡了“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的年少轻狂,很难再明知“不可饮不能饮也要拼却一醉”。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知道这一生里一定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可是能够交集的无多,能够相互陪伴一段路程的更少。茫茫人海犹如浩翰星宇,哪怕偶尔的擦肩而过都需要缘分,那彼此交会时互予的光亮可曾记得,可曾珍惜?
不知余生里还会有多少次因为一句“我想见你”而飞奔300多公里赴约的冲动?只知匆匆而逝的总是最好的机会和时光。很想再做那个只听从内心召唤的纯粹的孩子,虽然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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