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听了小滕给我说的小刘和小王姑娘认识的经过，我觉得小刘做事不像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和小刘小滕一起吃饭的第二天，小刘说：“我们一起去中华民俗园玩吧？”他想把小王姑娘也叫上，我明确地说：“你要是叫小王姑娘去，我就不去了。”小刘也只好作罢。第二天，我和小刘小滕一起，到中华民俗园里去玩了一天，拍了很多的照片。

    九五年初，还是为浙江那个案子，我又去北京了。小刘再次说让我和小王姑娘见见，他认为我之所以会对小王有偏见，那是因为我没有看到过小王本人。那时小王已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学新闻系读书。

小刘为了让小王看起来精神，每天都要到中央民族大学的健身房去健身。那天，小刘又去健身了，我和他一起去的。小王姑娘来了，小王姑娘有一米五八高，人瘦瘦的，瓜子脸，穿着皮夹克、皮裤和皮靴；人看不出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小刘做完健身之后，问我小王姑娘怎么样；我说，人长得不难看，小刘把这话理解错了，他认为我是在说小王姑娘漂亮。我再次体会到，什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第二天，小刘带上小王还有他儿子韩韩，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北京的赛特购物中心和秀水东街市场玩。赛特有点像上海的东方商厦，进口货比较多，东西档次属中等偏上；秀水东街特象上海的华亭路，老外成群结队地在那里抢购。小刘有一个朋友，在那儿摆摊。那天逛完，我们在西单一家川菜馆吃饭，席间，小王故意作出和小刘亲热的样子，让我想起矫枉过正那句话，心说，这姑娘不简单。

九五年我去过北京之后，中间隔了许多年没有机会去北京。偶然和小刘通通电话，他好像不太愿意说小王的事情。有时候，我有意问，他则有意把话岔开了。后来，他给我说，小王姑娘大学毕业之后，他帮小王联系，到一家报社当记者；小王干了没几天，就辞职到上海一家电视台来做编辑。

    去年春天，小刘陪北京一家出版社的人来上海打官司，他让我做他们的诉讼代理人；这下子，我们有了更多说话的机会。起初，他很少说他和小王姑娘的事情，我也很少问；案子办好了，临走那天，我们聊着聊着，他突然变得很想说小王姑娘的事情。于是，他原原本本地把小王姑娘的故事讲给我听。

    就像小滕说得那样，在招待所里小刘巧遇了小王姑娘；也许是一见钟情吧，小刘疯狂地爱上了比他小十六岁的小王。小刘先是帮小王在中央民族大学新闻系读书，把她的户口从吉林农村办进了北京市，办户口带供她上完大学，花了十万元钱。在小王上学期间的每个寒暑假，他都带小王出去旅游，还去过小王他们家里几次。小刘给小王的父母盖新房子；又在小王的要求下，“借钱”给小王的姐姐翻新房子；然后，把小王的妹妹和弟弟都弄到北京来了，帮她弟弟参军，把她妹妹介绍到一家餐厅当服务员。

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小王的妹妹由于营业额指标还没有完成，小王就给小刘说，让小刘请她到她妹妹工作的那家餐厅去吃饭；小王此举显然是为了帮她妹妹完成工作指标。进了餐厅，小王专拣贵的菜点，一共点了四五个菜，就花了一千多块钱。

    过年时，小刘带小王去看他的父母。小刘心里很委屈，就把年前吃饭的事情讲给父母和弟弟妹妹听。小王一听，当着小刘全家人的面撒起泼来，她当即拿出一千元钱，扔在小刘的脸上。之后，小王就离家出走了。

2004年的时候，小王突然打电话给小刘，提出离婚；她让小刘把他的房子或者车子，拿一样给她，她说这是她陪了小刘十几年，小刘应付的代价。小刘没有答应，小王气急败坏地把小刘的车子玻璃全砸碎了。很快地，他们离婚了。小刘现在一个人生活着。

小刘边说边哭，很是伤心。我想给他再介绍一个姑娘，可小刘好像很麻木。他现在很犹豫，和韩韩的妈妈复婚没有明朗化，再找一个人他好像又很淡漠。

他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做了时装模特。小刘说，他儿子长得很像F4里面的一个小伙。原先那个富有激情、直爽、单纯的小刘已经不在了，我现在看到的小刘好像对什么都不是很有兴趣。偶然说起他儿子，他会由衷地笑起来。

以前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小刘就演绎了它的现实版。小刘说，小王现在和她在一个大楼里上班，有时两个人还能碰到。我看得出，小刘虽然人财两空，但他并不恨小王。

我心想，这人呢，都是一对一对配好的，男女的事，夫妻的事，谁也别怨着谁，总是有愿打的有愿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