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日记——寸草寸心(一)
(2014-12-06 20:4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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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民工日记——寸草寸心(一)
11月21号的下午,我在办公室与同事们组织一个临时的碰头会,而且,还有个施工队的包工头,到办公室要钱,我与财务沟通后,得到的答复是没有那么快支付,惹的包工头发火,我亦是打工的,只能做些沟通和反馈的工作……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都全力的应付着,不是我所能的,我亦无能为力。正忙的不可开交,接到妻子的电话,妻子的声音沙哑,哭泣的样子。她在电话里告诉我,母亲前几天感冒,在村上赤脚医生哪里吊水,突然晕倒,不省人事,用车拉到镇医院,做了心电图,初步判断为心脏病,镇医院要求立即转院,不然有生命危险。
老家,只有妻子在父母身边,妻子的焦急可想而知,她的担忧与害怕,不得不让她哭泣。
我与同事交代了几个重要工作事项,向老板请假,匆匆地回到出租房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急切地往家赶。妻子告诉我把母亲转到县医院,我们到哪里汇合,过了一会时间,妻子又来电话,说不转了,留在镇医院观察……
我下午4点多从嘉兴出发,回到老家已夜里12点左右。一路的奔袭,加上为母病的担心,让我疲惫不堪。母亲躺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子映衬着,脸色沧桑,闭着眼睛,气若游丝,一息尚存的样子。我俯在床边喊妈,母亲的泪水顺着眼角淌出,然后微微睁开眼,轻轻蠕动着嘴唇费力地说“你回来了——妈怕是不行了……”
妻子告诉我,本来要转院,车子都联系好,那一会母亲稍有清醒,坚决不转,她担心家里的孩子,都去了县医院,晚上孩子们没人照顾。父亲和母亲都向医生承诺,如果死了,不怨医生,也不找医院的麻烦,最后才被收留。父母们向医院说的这些话,我听来,心里隐隐作痛,似有千言万语涌出,而无处诉说,背过身,我的泪水禁不住地往下流。我咨询了医生,建议第二天再转院,晚上打吊水,对明天路途的颠簸,在心脏承受上应该有帮助。妻子一直陪在母亲身边,服侍着,她的劳累,也让我心疼。对这个家,其实妻子的付出比我多。
22号,在镇上医生的指导下,我用车把母亲拉到市立医院。心慌、气闷、眼黑,昏厥,为生病的基本症状,在熟人的介绍下,由于之前联系了市立医院的医生,赶到医院的时候,主治医生已安排人等在病房,有人带领着做各种检查,然后直接住进了病房。
母亲左心房肥大1.5倍,心律跳的快,一度跳到180,常常昏厥过去,抢救的仪器就搁在床边。主要的治疗为房扑,医生建议用电击打,但考虑到母亲的体质差,风险太大,建议做保守治疗,用药物先控制,观察看看是否让房扑能转回去。到第三天,心跳被压了下来,但房扑始终回不去,安徽大学附属医院来的专家,经过会诊,又做了心脏的食道彩超,确保具备条件,在30号,医生为母亲做了射频消融手术。手术做了7个多小时,为此类病症最难做的一种。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医生们都夸母亲配合的好,不光躺着7个小时,而且做手术的难受,都被母亲忍了下来。前几天,我问母亲怎么这么坚强,母亲说“为了多活几年,不忍着那行。还有,早点病治好,你们也都能早点出去打工。化了这么多钱,因为不能忍,拖延着治疗,那能行啊!”,母亲的原话。
母亲的个头矮,而母亲的坚强,如医生说的“农村老太太能吃苦”样,母亲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这个家庭的主。手术比较成功,除了浑身无力外,母亲心慌气闷等一切病症完全消失,精神头逐渐好转,昨天办理了出院手续。住院费用,化掉10多万元,新农合报销5万多元,余下的部分,要我与弟弟一起承担了。
忙好了母亲的病了,今天早上出发,下午,我回到了打工的城市——嘉兴……
(待续)
2014年12月6日夜,小记于嘉兴
民工小“湿”——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