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日记——掏错“大中华”

  出门在外，求人办事再所难免。

  胡六这几天比较忧心，他去找人办的事情，仍未有办成功。

  他自个儿唠叨：我怎么就掏错了呢？我记的很清楚，装在右口袋里，为什么临掏时，就掏了左口袋呢？晦气呀！

  ……

  胡六自个说：

  我平时都抽一两块钱的香烟，为了去办事，都说烟是“介绍信”，更何况我是找人办事，一两块钱的烟，怎么能递出去呢？我咬咬牙，去了超市，买了五十多元的“大中华”。一般小店我不去买的，怕是假烟，所以我去的是大超市。

  我去办事的地方，门廊宽大，正厅上写有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为人民服务”。虽然我读书不多，但一看见这几个字，我心里塌实，就好象有了主心骨。

  去办事，买烟给别人抽，中国人都讲究礼仪，“礼仪之邦”嘛！我虽然不知道“礼仪之邦”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经常挂在嘴边说的“讲人情”。所以我买烟，与“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字没有关系，是我自愿、甘愿、情愿。

  我把自己平时抽的烟装在右兜里，把“大中华”装在左口袋里，我还刻意检查几遍，牢记在心头，右边是差烟，左边是好烟。右差——左好、右差——左好；左好——右差、左好——右差……我无数遍的念着。

  我进了门，我找到了办事的人，我向他说明了来意，我小心翼翼地掏烟，我恭敬的递上去，我把烟举在半空，可他没有接，他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根烟抽，再也没有拿正眼瞧我。我的手僵硬在那里，我的心，乱麻样无所适从。我缩回手，我胆怯的看手里的烟，我的娘！我的娘呀！我的亲娘呀！我竟然掏错了烟……

  事情没有办成，胡六一直都在埋怨自己，说自己那里像个男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真丢人，明明把“大中华”装在左口袋里，硬是掏错了。

  我劝胡六几句，他还在发着牢骚，我狠狠地冲他喊道：你把“大中华”装在左口袋里，我还把“大中华”装在心里呢？咱们的“大中华”，多大的一个家，你知道吗？“讲人情”是“大中华”的传统，掏错烟，办不好事，你活该！

写于2007年9月11日早上，贴博客于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