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文学圈的聚会,来的人特别多,乌泱泱的有个一百多口子。当时我被安排到紧挨厕所的一个桌子上。桌上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无过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嘛。开始是集体连干,哥们也混在中间频频举杯。等酒过三巡之后就演变成捉对撕杀了。跟我叫板的是我右手的那位,此人面目有些猥琐,上来就非要跟我划拳,一拳一杯的。不就喝酒嘛,谁怕谁!十拳下来我发现这厮还真是个老拳。不过没事儿,有困难,我喜欢。我俩一直喝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服务员过来催我们。我和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了一眼满桌的酒瓶子,他问:“服不服?换地儿再战?”
第二天一睁眼,他正在书架前翻我的书。我说你没事啦?他捧着书一扭头说没事了,你也爱看书?我说还行吧,没事儿时瞎翻翻。他说你酒量这么好,干脆加入我们啤酒党吧?我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申明自己从不加入任何政党。他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们从不过问政治,只是一帮喜欢啤酒和文字的人凑在一块瞎喝瞎玩。”他这么一说我听着还贴谱。
从那以后我就正式加入了啤酒党。由于我酒量还行,而且又能连续作战,所以不久就成为了该组织的核心人物,并且荣任啤酒党的秘书长,主要负责组织酒局,迎来送往,记录一些党内作战记录什么的。这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的部分虚荣心,弄得每天跟个人物似的。
一天中午我在瞧报纸,旁边看新闻的女友突然说:“你也是秘书长,人家也是秘书长,可你再瞧瞧人家?”我放下报纸不服气地问:“他是哪部分的?”抬头只见电视上有一个黑老头,下面还有一行字: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哥们灵机一动,说:“也没什么,他在联合国,我在啤酒党,就是单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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