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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故事(四)

(2006-03-09 14:50:25)
分类: 小说

 

 

那一夜我几乎是一宵未睡。在到学校去的半路上,我让出租汽车停了下来,我来到了新安江边。我坐在江边的草地上,看着不远处零星露出灯红酒绿的小城,心里竟有点酸楚的感觉。这小城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很多,原先她是那样的宁静、纯朴,而现在,她也呈现出了心浮气躁,表现出越来越多的贪婪和狡诈。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仍是宁静和纯朴,但有些东西正慢慢淡化,淡化成一种朦胧的背景。就像眼前的月光,虚假地笼罩在大地之上。

第二天上午醒来后我头痛得厉害,便自己在抽屉里找了两粒“感冒通”吃下了。然后我打开CD,选了一盘恩雅的《牧羊人之月》反复听。恩雅的声音纯粹庄重而不带杂感,像是月明之夜从天空飘下来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地收敛起自己的浑浊和放浪。中午我胡乱地找了些方便面吃了,然后又继续蒙头大睡。不久,电话铃响个不停,第一个电话是历史系的徐小宝打来的,他兴致很高地邀请我去打牌,三缺一。我说我正在睡觉。他说该不是在手淫吧。我狠狠地骂了一声便把电话挂断。第二个电话是许大马棒打来的,他说有些天没见到我了,还真有点想我。又附带地告诉我桑葚已有三、四天没来上班了,也没打个招呼,怕是不辞而别了。我没好气地说她没来上班跟我有什么关系。电话里的许大马棒急了,他气急败坏地说桑葚不是你的“侄女”嘛!我说就是干女儿被人强奸了我也管不着,这个世界,谁还管谁呀,只有有钱有权的管着没钱没权的。

    紧接着又是电话铃响。我玩世不恭地学着邮电程控转换站电脑里的声音:这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电话里扑哧响起了一个女孩的笑声,我听出来了,是桑葚,她笑着说:“吕老师你真能开玩笑呵,你有空吗?我想到你这来。”

    半个小时以后,有敲门声,我打开门,是桑葚。只见她穿一件长到脚腕的纱质印花连衣裙,套一件羊绒马甲,发型蓬松,有平顺发丝在一侧拢着脸颊,呈现一片活力,脚蹬一双新颖的坡跟鞋。她的脸上露出很灿烂的笑,左手拎着一个很大的塑料袋,右手拿着一瓶写满洋文

的酒。她像是很开心地说:“我带来一瓶上好的洋酒,又顺便在菜市上买了点菜。今天是周末,在你这烧几个菜加加餐。”

    我侧身让她走了进来。她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间:“哇,这么乱呀!”是够乱的,到处都是VCD、CD盘子和书,中午吃的方便面袋子也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桌子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立即动手收拾起来。一会儿,屋子便变得整洁干净了。我无所事事,只好再次打开音响,放了一张蔡琴的CD。桑葚一下兴奋起来:“是蔡琴吧,我最喜欢听她的歌了。”

    “你怎么会喜欢听蔡琴?你应该喜欢杨玉莹、邓丽君才是。”我的语气里略带一点揶揄。

桑葚也不争辩,而是环顾一下,打开冰箱,从里面翻出点东西,然后说:“围裙呢,我得系上它做饭。”

    我找来一条围裙,黑乎乎油兮兮的。桑葚轻皱了一下眉头,说:“帮我系上。”我迟疑了一下,帮她系上了。我闻到她柔软的披肩发里有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很好闻。

    桑葚笑了笑:“你在外面听音乐看书吧,不要进来”。便走进小小的厨房,把门稍掩上了。我走到沙发上坐下,告诫自己,应该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似的。蔡琴在忧郁地唱着:“偏都是掠影浮光,过尽千帆。”我突然想,桑葚喜欢蔡琴应该是合理的,这个小丫头片子,看起来单纯,实际上是有相当城府的。实际上,又何止是桑葚呢,洪墨馨不也是吗?也可能,每一个女人都是,让人看不透也摸不透。

    厨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菜已全部烧好了,盐水虾、青椒黄蟮丝……每一道菜都色香俱全。桑葚很得意地撇了一下嘴,露出那个糯米般的小虎牙:“怎么样?”我信服地点点头。她开心地笑了。

    她取出那瓶洋酒。我这才看清那是一瓶法国出产的干邑白兰地,瓶底标着生产日期:1990。这是一瓶很贵重的洋酒。她撇撇嘴:“一个朋友送的。我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便替我的杯子斟满,又往自己的杯子倒了一些,然后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说:“为我这个不速之客,干杯。”

    我动了一下筷子,菜的味道相当好。我说:“看不出你还有这手,几时学的?”

    “我十岁时就烧菜烧饭了。我爸爸长年卧病在床,妈妈要干农活,妹妹还小,烧菜烧饭家务活大都就是我的事了。”

    我跟她干了一杯,酒味有点怪异,但又有点清香。我说:“你在黟县不挺好吗,离家又近,

干嘛一个人飘到黄山市来呢?”

    她放下筷子,有些黯然:“有个痞子老是缠着我,他的老子是县委副书记。他说,要是我不答应他,就无法在黟县呆。我一气之下,就跑了出来。”

    我也放下筷子,我感到这酒挺厉害的,有一股热力直往脑门上冲,我双目直视着她:“刚才许大马棒打电话来,说你不在饭店干了,又没跟他说,不辞而别了。”

    她怔了一怔,呷了一口酒,缓缓地说:“是不在那干了。许大马棒做人好像不太规矩,不三不四的,尽有事无事地缠着你,我知道他准不打什么好主意。再说那里的工资也太低,也没小费,没法活的。

    “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呢?”我不动声色地喝酒。

    “下一步?走一步混一步吧。我的导游资格只是个普通话导游,导的也是国内的人,没什么钱的。说实话,我真是缺钱花,好像现在落魄得,连一阵风都可以将我吹走。”

    我忽然说:“挣钱还不容易,当按摩女郎最来钱。”

    桑葚握着的酒杯抖了一下,她听懂了,但仍然轻松地笑了笑,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平静:“吕老师,咱们别再演戏了。我知道你昨天在‘蓝屋子’看见我了。我也看见你了。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在那里随便花钱,而不允许女人在那挣钱呢?”

    我没有应声。桑葚可能有点激动,她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对饮。蔡琴仍在哀怨地唱着歌。这世界有很多东西就是一种心痛,一种由肉体到灵魂的彻底撕裂。

    慢慢地,我感到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模糊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酒性的缘故。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爱上她了。我变得热血沸腾。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美元、港币、人民币,我几乎是用一种哭腔含糊不清地跟她说话:“这些够不够,够不够!”她没有回答,低垂着眼睑脸,胀得通红。我冲动起来,站起身来,揽住她的腰,用嘴唇向她的嘴唇压去。她似乎是挣扎了一下,便没有再挣扎了,似乎还迎迓着我的吻。后来我们都倒在身后的床上。她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任由我动作,有时像是配合我似的。当我解开她裙子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左边肩胛上有一个紫色的小胎记,就像是一枚桑葚似的,鲜嫩可人。后来,我进入她体内了。在眩晕与恶心中我用力动作着。我感觉那张美丽的脸在我身上变得模糊不清,她好像在咬着牙齿,咬得牙齿格格直响。后来我终于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醒来。我发现屋子里已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么些美元、港币、人民币也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柜上。但桑葚已不见踪影,想必是早已离开了。我恍惚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感到从头到脚是茫然的空。我起身下床,突然,我看见床单上有一块褐色的图案。

    那分明是一个处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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