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心情物语 |
当我带着对音乐的爱好踏进大学校园,首先选的选修课就是《音乐理论》、《音乐欣赏》。看到学校艺术团的演出羡慕不已,终于等到管乐队招募团员的机会。报名时却听到去一次两元钱的议论,让我内心艰难地挣扎了一番。那时我上学靠的是贷款与奖学金,加上家里给的钱,一个月就七十元的生活费,每周四元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笔大钱。终于咬紧牙关报了名,考核通过第一次集训时才知道:每周训练两次,每次补贴两元,那个心里哦乐开了花。每次训练完毕,暮色中在自行车上啃着两个冷馒头穿过校园,心里总是乐滋滋的。
在管乐队我司双簧管,那时就认为这是最好听的乐器,声音悠远圆润,穿透力强,《天鹅湖》最开始的那一段双簧管独奏,是我的最爱。由于双簧管音准而稳,被指定为乐队的校音器。每次训练或演出前,都由我给音——一个全音符的中音A,所有乐器跟着和鸣,我心里甭提有多自豪。后来我的搭档Robin坚持不下去了(双簧管确实很难吹),我就改吹了长笛,由于自小吹过竹笛,吹长笛只训练了一次就上场演出了。
萨克斯、长笛、双簧管、黑管,都属于木管乐,透着木管乐特有的音色。比较起来,小号、长号、圆号那些铜管乐就低级得多,金属的声音,与电子音乐一样,缺乏艺术内涵。那时我心里就这么想。
那段时光是最美好的时光,前后持续了三年,有两个人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最深刻的。
一个是七十高龄的 殷老师,每周两次从汉口赶到关山。本来年事已高,横跨大武汉,一个多小时的颠簸,从公共汽车上下来时更显得颤颤巍巍。可一进排练大厅,拿起铜锣(他总是用铜锣敲节奏开始每次雷打不动的音阶训练),立刻精神抖擞,稳稳的节奏打得每件乐器都跳跃起来,花白的头发随着节奏颤动,让我们不得不感动。
一个是朱忠民老师,听过他的音乐理论和音乐欣赏课,对他的渊博知识、艺术修养和钢琴技艺佩服不已。听说他受到另一位管行政的老师的排挤,让我感到忿忿不平。虽然那位老师也是乐团的领导,拉得一手小提琴,可心里上就怎么也认可不了他。大凡艺术家总是面对更多的坎坷,内心唯美的追求,更彰显现实的畸形与不公,因而感觉到加倍的痛苦。
是的,艺术让人清醒、让人陶醉、让人反差、让人痛苦。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