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孩子
花样的人间,有一群孩子,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一不小心跌落了尘世。他们生活在自己封闭的世界里,孤独着,也疏离着,连父母也很难走进他们心里。
前年,一部韩剧《来自星星的你》大热,也催生了“来自星星”这个罗曼蒂克的词语。一些聪明人,便把这类儿童称作了“来自星星的孩子”。这些孩子,有很好的听觉,却对父母的深情呼唤充耳不闻;有不错的视力,却对大家的微笑视而不理。他们有动听的声音,却不会尝试和人沟通;他们有十分清澈和天真的眼神,却无法坦然地和你对视……
“来自星星的孩子”,是一个非常浪漫的名字,可现实似乎并没有那么诗意。这些孩子的特征,被医学界称为自闭症,也被叫作孤独症。在当今这个世界范围内,这种病的成因还一直是个谜。不由想到,我们的生命中,的确还有太多的奥秘,深不可测。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现在有160多万这样的孩子。在他们生命的长河中,也许只隔着一个雨季,却如同隔了一个世纪。他们不幸被搁浅在了岁月里,咫尺了天涯的距离。
今年春节前夕,突然在一个群里觅得曾经同事的踪迹,多年不见,自然相互打探各自的光阴。知道她辞职后办了一所启智学校,专门从事自闭症儿童的智力培训。我很好奇那些孩子,也十分好奇朋友的选择。正好,昨天(4月2日)是第九个“世界自闭症日”,便趁放假的机会,去了朋友的学校,想看看那个神秘的地方,也试图接触一下自闭症的孩子。
那是一座宽敞的四合院,地上铺着松软的地毯,四周墙壁绘满了五彩斑斓的卡通图画,充满着童趣和温馨。如果不是太过安静,那么就和普通幼儿园没有多大区别。
教室里,有十几个孩子在家长和老师的带领下做着游戏。仔细观察,这些孩子与正常孩子并无二致,浓眉大眼,一脸稚气。朋友告诉我,他们看起来很正常,但交流起来却十分困难,他们的思维和正常孩子基本没有交集,也许只是一层纸,封住了他们所有的绚丽。
说话间,一个有着明亮大眼睛的小姑娘,远远看到我就兴奋地招手叫叔叔叔叔。原本以为是个正常的孩子,但是走近之后,想和她说话,却被狠狠地忽略。“别惊讶,她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特别喜欢你,这个孩子就是喜欢和陌生人打招呼,仅此而已。”朋友边对我说,边牵着这个漂亮小姑娘的手,对她主动打招呼的行为大加赞扬,还夸奖她很了不起。
朋友见我一脸迷惑,便对我说:“这里的孩子都是这样,他们的世界是封闭的。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呼唤他们内心深处的柔软,他们每一点细微的进步,都带给我们力量和信心。”
朋友告诉我,做这份工作之后,她的不少亲戚、朋友都有一种疑惑,认为她在做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可她认为,自闭症是近些年才被人们正视的一种病,而这些孩子都有正常生活的权利,她选择走这条路,不在于前景多美多壮观,而是在于能够去温暖别人。
听了朋友的这些话,看了她的事业,我十分欣赏这种付出。她从事的工作,没有太多的牵绊,只是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当然,这些的背后究竟有多少落寂,也惟有她知。
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朋友把“期望”放得无限的低,因此从这份职业中也得到了很多“成就感”和安慰。在她的生活与工作中,一些细微的进展都是铭记,都温润着岁月。
走出那个学校,我一路沉淀着思绪。这些孩子以后该怎么办?轻度的能治好,有特殊天赋的可以发掘出来,也能在社会上生存,那其余的孩子呢?一生禁锢,怎度一世孤寂。
思及至此,不免忧心,看不见路在哪里。如果说,自闭症的孩子真的来自遥远的星星,那么,他们努力向我们走来的时候,社会也需要用更多的理解与包容来安放他们走失的灵魂。
我一直不相信虚幻的东西,然而愿意相信这群孩子是从星星上下来的。愿意相信或许哪天他们在星星上的亲人会找到他们,带给他们峰回路转的喜悦。我相信,红尘终是温柔的。
半窗光阴,一段故事,我用生命的旅程看人间的风景。觉得,人们生命中的感动,莫过于心心相惜。那些来自星星的孩子,是人间独特的宝贝,我们理当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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