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

    星期天，去参加一个女同事女儿的婚礼。仪式中，女儿要在父亲的引领下走过红地毯，然后被父亲交给新郎。同事和前夫性格不和，早在女儿高中未毕业时就离了婚。当时我想，是谁来充当父亲的角色？是谁将她交付给未来的伴侣。
    不由得引颈向门边望去，原来还是亲生的父亲！
    是呀，不然会是谁呢？这样的时刻，应该是亲生父亲送女儿过去的。
    好多年没见着那个男人，竟显得有些苍老了。记得他长的颇英武，还有些腼腆。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后来听说是有暴力倾向，对妻女不善，女儿也极力赞成父母离婚，离婚后，女儿随了母亲。
    当时，能看出父亲略有些尴尬。女儿挽着父亲的臂，缓缓向前走，看不到应有的娇憨和依恋，更多的只是完成预定的仪式。
    婚礼依序进行，那个男人又一次露面，合影中，同事和离异的丈夫被安排出演各自的角色，但两人面上僵硬的表情告诉大家，他们的内心生长着不可弥和的芥蒂。一时间，就觉得这样的仪式多少有一些残忍。

                    
 
    一直觉得，不爱了也不应该成恨，哪怕是因伤害而离异的夫妻。
    于是又想，这样的婚礼有什么好处？某些时候，把一些程序昭示给众人赏玩，不过是满足世俗的虚荣，当事人的内心，竟真的需要众人来围观么？
    爱，真的是一个很奢侈的字眼。我以为，同事和她离异的丈夫也曾有过爱情的，也曾有过花前月下的情话绵绵吧，而今，再想起那一切时，会不会成为剌心的戟。
    在如今平淡的生活中，人们已经羞于说爱了，说出来也往往带着太多的敷衍和假意。
    人的一生，总会遇到许多情感困惑，有时候我们很容易走出去，有时候却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去适应。对于所有这些情感，其实，只求相互理解就好，不一定要去解读其中的奥秘。
    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管着爸爸，后来，妈妈却又习惯服从爸爸了。每次饭桌上，爸爸总是吃的津津有味，又总是对饭菜提出这样那样的批评，也不是很认真，只是没话找话而已。家人也知道此意，常常是他说他的，我们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爸妈两人始终是相互牵挂着的。家里两间卧室里都放了床，可他们只用背阴的那一间。我妻子曾问过妈妈，各自睡不是更舒服些么？我妈妈笑了笑说已经习惯了，晚上起来看不见老头子会不安心。妈妈说话时的口气是认真的，我描述不出爱的真正定义，我想，这大概就是爱了吧。
    有一段时间应酬特别多，每次晚归，妻子都没有睡着。当我走到楼下，望见卧室里亮着的夜灯，我想，夫妻，终是放不下，这也就是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