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灯火阑珊
那一年,那一场生命里注定的遇见。
即使事隔多年,她依然是他心上的一道疤。不能触摸,甚至,不能思念。
诗人说:爱的筵席,是令人日渐消瘦的心事,是举箸前莫名的伤悲,是不能饮也要拼却一醉的聚会。
他是义无返顾的醉了,醉在一场虚幻飘渺的梦里,醉在茉莉花开的盛夏之夜。其实,他也知道,她在彼岸,中间,隔着万水千山。
上苍总是喜欢让最不能相爱的人偏偏遇见,遇见之后,就是无边无际的挂牵。
苍茫红尘,谁为谁频频回首?晓寒深处,谁与谁相顾无言?彼岸始终遥远,他找到了渡口,却找不到可以摆渡的小船。
于是,他将自己变成一枚卑微的卒子,苦苦的涉水而来。他不知道,过了河的卒子,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渡船。
千山万水的追逐中,他放弃了全部,她却一直若隐若现。再好的爱,在世俗的喧嚣中,也会慢慢褪色。曾经紧紧相握的手,终究经不住世事的颠沛,只有松开。

其实,她和他都没有错。错的,也许是爱情本身,或者,他们原本就没有爱。
异乡的午夜,冷漠、荒凉,他沉沦在最深的红尘里,迷失了方向。
一年,又一年,他和许多男人一样,结婚,生子,日子安静平祥,没有大惊大喜,也没有大风大浪。在逐渐苍老的岁月里,人,便慢慢学会了遗忘。
十几年以后,他和她再次遇见。依然,还是盛夏,空气里,依然有茉莉隐隐的清香,恍惚,幽远。
华灯初上,她和他站在人潮如流的街头,随意的说着当年。那些灯火阑珊的往事,恍然已如梦幻,仿佛,爱情已经走远。
挥挥手,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分别时,她和他,竟然,都没有说声再见。
他以为自己会很心痛,却没想到,最初的铁马冰河,已经是心里的秋水明月,早已时过境迁。曾经杏花春雨的爱情,散落成了一地的残红,沾了灰,染了尘,归于似水流年。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世间的哪一条路,他都无法与她同行。她始终在他的彼岸,那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隔山,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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