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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树下的往事
(2008-03-30 16:46:35)
桃花树下的往事
去年和她一起看桃花，黄灿灿的阳光和蓝幽幽的阴影，一缕一缕地相互交织。不知为什么，她望着不远处一株开满艳丽花朵的桃树出神，脸上映出了沉思的符号。我注视着她沉默的神态，猜测着她在想些什么。
她突然问我：“我会老吗？”
现在想来，这是个既简单又现实的问题。当时我似乎忘记了心理学的原理，也忘记了哲学中“变”与“不变”的辩证，脑子被格言圣训强有力的占据着。
“嗯。”我诚实的回答。
她脸一下子便被阴云笼罩着，神情忧郁。
我怎么知道，她当时正以哲学家的眼光幽深的从桃花里来观察岁月的循环……
我忽略了，桃花又开了。
春天里，明丽的春光聚集在红艳艳的桃花上，淋漓尽致地展现着美好。
观念这时候很苍白，诗句这时候很抽象，歌唱这时候很单调，唯有这里的静美，是那样具体而充满勃勃生机。
她在桃树林中发现了一株刚破土的小桃树苗，翠嫩得晶莹可爱，于是掏出修剪指甲的小锉刀用力的挖。
“你做什么？”我问。
“我把它移栽到我家的小院里……”
“做得对，姑娘。那样你每年都可以吃到它结的桃子了。”一个老人在我们身边突然说话了。
“那要多久呢？”她问。
“三年。”老人答。
“哦，三年。”她想了下说：“我只是想看到她每年开的花，并不是想吃她的桃子。”
今年的春天她去了外地，发来短信说：尽管这里春天姗姗来迟，但我想，我们城市的桃花已经开了，去看看吧，别错过了季节。
今年和去年没有什么不同，桃花依然那么美。
今年和去年已经不同了，因为只有我自己来看桃花。
实际上，今年跟去年就是没有什么区别，桃花依然在春风里微笑，很像她那灿烂的容颜。
我在开满粉红花朵的桃树前停了片刻，转身离去。这时候我想到，其实，每年的桃花都是一样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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