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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随心杂谈 |
不远处有人在放烟花,绚烂一瞬,刹那之间,归于沉寂。哦,快到春节了,离春节只有一个月,猪年就要彻底与我们告别了。
站在年尾,眺望这一年,犹如趟过一条湍急的河流;站在彼岸,转身回望,这条河流或许是波谲浪涌、起伏动荡,或许是风平浪静、波光涟滟。
极喜欢丰子恺的一篇文章《渐》,他说:使人生圆滑行进的微妙要素,莫如“渐”。造物主骗人的手段,也莫如“渐”。
在不知不觉之中,天真烂漫的孩子“渐渐”变成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豪侠的青年“渐渐”变成刚毅冷酷的成人;血气旺盛的成人“渐渐”变成顽固守旧的老头。
周日散步,看见马路两旁的树叶焦黄萎顿,被无情的冷风揪下在空中飞旋、滑翔。
想到初春时节,也是在路上,看到新绽的叶芽像婴儿的小手一样,在和煦的春风里柔柔招展。我曾停下来抚着枝条上的叶芽,充满对新生命的敬畏和感动。
而今,在晨昏交替中,嫩叶已悄然长大,由嫩黄变浅绿,再到暗绿,再到浅黄,直至枯萎,被冷酷的冬风从枝上揪下,飘荡着不知所踪。
再立于当日的那棵树下,我举头,枝条犹在,但是那叶子已渺然无踪。而平素我无数次经过这棵树下,也未曾注意它,也许,这就是“渐”的魔力所致吧。

人生何尝不也是这样“渐”变的,舞台上如花的少女,就是将来火炉旁边的老婆子,现在的老婆子都是由如花的少女“渐渐”变成的。
生于豪门的李叔同,正当其一切绚烂之时,却直赴杭州虎跑寺皈依佛门,既无大悲大恸,亦无不可不为之因。
及至后来,李叔同在一篇文章里淡淡地说了一句: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再后来,我在阅读了李叔同的一些著作之后,隐隐地感觉到他这句话似乎可以理解为:我累了,想安静地休息。
英国诗人布莱克说:“一粒沙里见世界,一朵花里见天国,手掌里盛住无限,一刹那便是永劫。”白居易也说:“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是啊,无限的纷扰何时是尽头,我期盼能在方寸的心里有块宁静的所在,供我静静地休憩,静静地思忖。
夜深了,凭窗望天,月已到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