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圆谎

　　（12）

　　银海工业区外夜市繁华、酒店、影院、酒吧、旱冰场，桌球室等等云集。跟每一个工业区外的夜市一样，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仔和打工妹。多年后我不再吃田螺，或者已经忘记了怎么吃。但当时的夜档上，我与吴秀都吃的津津有味。一说秀色可餐，一说酒不醉人。无论怎样的说自己十分享受这样莫名其妙的夜晚。朋友今天在MSN里问我为什么当初没有给李兰回信，我回答的是，17岁的时候我还没学会去珍惜女人。和先前一样，小王八还是在和我喝第一口酒的时候差点被呛到，和先前不一样的是她那天一直陪着我喝，虽然她只是一点一点的喝着，而我是一大口一大口。但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渐现，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惹人。

　　“哥，我喜欢你。”

　　当她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没有一点意外。因为我不傻，至少我相信比某些小混混更知道想点事情。当吴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还在自己喝酒。很深的喝了一口酒。

　　“呵呵，你是该喜欢我啊，我是你哥呢。”

　　………………

　　吴秀抿了抿嘴唇，很平静的看着我又开口说道。

　　“哥，我真的喜欢你，我不愿意跟谭强在一起，只是怕你生气才答应他的。”

　　这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逻辑，我不知道十六岁的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可我知道自己心里有点小状况。但很快又平复了下去。

　　“小王八，你喝多了。谭强对你很好，还有就是，你应该把对我说的话忘了。因为你玩不起的。恩，这个话就只说这一次。下次再说你连这个哥都会没了。”

　　“好吧，我听你的。”

　　吴秀看着我坚决的样子神情失落，喝了一大口酒。这次没有被呛到。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我也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个漂亮的江西小女孩，虽然当时我也不大。从心里说，我也是喜欢她的，但是我一直没有承认。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个混混，一个只知道打架砍人的混混。虽然她脖子上还挂着我用玻璃给她做的吊缀，虽然自己也会在夜里没事翻翻古词。可是，我看不到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终究某天我会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无论离去的方式是怎样。我这样的人永远不配有爱情。不能给人幸福，就别拉一个人跟你吃苦。这句话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种下，伴随着我所有的日子。如今想起那个晚上吴秀的话，我有些庆幸自己拒绝了她。而我不幸的是我拒绝不了下一次。再下一次来临之前。吴秀依然叫着我哥，而谭强也依然幸福的向我汇报他的恋情进展。我看着谭强幸福的样子没有提起吴秀的任何事情。甚至还玩笑着他以后结婚的样子。阿兰还是每周回来一次交钱给我。只是吴秀与我仿佛都在刻意回避些什么，有时候甚至陌生。但我没有后悔拒绝她的喜欢。后来吴秀与谭强分分合合很多次，其实我看不出他们谈的什么恋爱。连牵手的样子看起来都好象有些假。吴秀不再单独请我吃饭，但还是会在她与谭强去玩的时候让谭强叫上我。有时候我会去，有时候我不会去。我离这个漂亮的江西女孩越来越远，是的，我是故意。

　　98年到99年这一年里发生过很多事情，我愿意这样一笔带过但偏偏又想起很多。因为那一年里有很多人曾经无辜受伤。收帐，打架，砸店，唱歌，喝酒，打牌，混混能干的事情几乎我全干了，除了毒品和女人。毒品在我的眼里那就是毒药，虽然有人说那很享受，但看着他们面黄肌瘦的鸟样怎能说动我。至于女人，前面已经说过。我认为跟我恋爱不是幸福而是在自杀，因为永远看不到希望，因为剩下的全是担心担心担心。我不想让等我的女孩看到可能断手断脚的我，也不愿意自己混身污血的样子出现在别人面前。再或者说她们探监的时候跟我说分手。永远不，绝不让这样的情况出现。一直以身边美女如云的情形单身，这似乎是个笑话。但却又如此真实。

　　直到99年11月16日下午，吴秀又出现在喷砂部的门口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