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圆谎

（3）

打工仔的日子其实就跟复印机里的A4纸一样，样式相仿，内容雷同。为了与他人区分开来，象我于小烂仔们总在厂服或者厂牌上弄出点新意来。哪怕是牛仔裤大腿上的小洞。若隐若现的男人白肉显出细节。某时尚节目上好像专家也说过，其实时尚就是细节。在那个年代，或者，我与小烂仔们都是时尚的。每天吴萍吴秀两姐妹都挽着胳膊候出现在车间外面的打卡机前。而吴秀也遭遇了她姐姐同样的调戏。虽然她当时年级并不大。83年的，当时应该是16岁的样子，但据说按照她们老家的算法是17岁。无从考证。但吴秀的确很漂亮，165的个子，身材匀称。有些娇羞的花骨朵模样。我第一次说开房时候，她骂神经病。而吴萍则说她妹妹还小，不要乱开玩笑。而我很自然的说要不你去？但是，小小的吴秀怎么是我这样资深流氓的对手呢？最终依然完成了从反感到麻木到习惯到接受的过程。而整个过程的附带品是，她为她姐所连累，变成了我口里的小王八。很明显，狼多肉少的情形随时都在发生。只是有的有贼心没贼胆。我刚好相反，有贼胆没贼心。而谭强则就属于前者。

故事的转折该从一只烟说起，那天我正在给流水线上的妹妹们进行例行洗脑。谭强从三楼跑了下来，毕竟他也是个组长，所以上班时间流窜是很正常的事情。看他那淫荡的小模样，我知道是在我这里找损了。他没有直接找我，而是一屁股坐到主管的办公桌上聊天。随便哈哈两句冲我这边使了个眼色。样子很淫贱，但我相信他绝对认为那很帅。要不为什么每一次都重复这一个动作呢 ？自从跟主管他妈有个口头问候之后。我跟他基本说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当然和李勇也有些关系。当天下班时候，我跟李勇在一起抽烟时候。主管，也就是人民群众口中叫的“老鸭”走了过来。叫他老鸭主要是因为那嘴型比某李姓女主持人嘴巴还打。虽然那时候的湖南台并不红。李勇知道那事情，或者他是想在我面前显摆自己的威风，但的确也是在帮我。他嚣张的招了招手，把老鸭叫住了。老鸭平时在车间威风八面。但对于李勇却把那张鸭嘴笑得很打。李勇拍了拍老鸭的肩膀。

“听说你现在混的很好哦，老鸭。啥时候请喝个酒吧。”

白痴都能听出来李勇说话的原因和目的，我看着老鸭的孙子模样很好笑。而且我也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会没出息到想砍他？可怜见的。李勇看我平时跟工厂小妹妹们眉目传情的时间很多，很是羡慕。或者他在女孩子里面的名声不好。毕竟在小女孩子的眼里，太流氓的凶悍。我是比较平易近人的流氓。他曾给我说，凭我的能力干嘛呆厂里面。随便泡个妹妹带出去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了。找这罪受，或者我真天生有女人缘吧。一脸诚恳再加油腔滑调，在那个都是纯真少女的环境里。不需要什么钱，我已经很无敌了。记得最经典的一次是，几个保安跟我打赌。“周瑭，你敢去惹那女孩子不被骂。我赌一抱万宝路。”其实我看重的不是万宝路，我看中的是他们赌的那女孩子。就是吴秀。他们不知道其实小王八已经被我调戏到接受了。因为她知道骂我只会换来更频繁的调戏和比她更狠的骂。

“小王八，干嘛去？”

“你管呢”

虽然小王八习惯了，但还是会发脾气。保安在保安室里故作镇静。

“来，跟你说点事情。”

在我的眼里，当时吴秀就是一包万宝路。而我在给她准备着一个拥抱。凭心而论，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接口吗？

“什么事情？”

“来嘛。”我表情凝重的不容许她拒绝。而她绝对被我的表情所迷惑了。走了过来，我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迎了上去。然后头向侧面微微一偏，请注意，我不是要吻她。我只是要抱她。而吴秀的身高几乎和我一样，我怕撞到自己鼻子。一个拥抱发生了。

我趁嘴巴在她耳边的时候轻轻说了句：“千万别骂我，我赌了一包烟。”不过保安是听不见的。小王八顺利挣脱后跑了，保安室里几只鸟人忍不主笑出了声来。陈六娃，就是跟我赌烟的那保安。很无奈的看着我。但输的很服气。而我也很豪气的每人发了一只，嚣张的走了。因为小烂仔叫我去坳背看美女，那几乎是我们下班之后的固定节目。换先前，我一定会跟小烂仔说今天的嚣张案例。但有些奇怪。那天居然没告诉小烂仔我抱过他老乡的事情。虽然小烂仔是九江的，吴秀是上饶的。我应该不是怕他介意是老乡。而是什么原因说不出来。那晚和其他时候并无不同，我喝小烂仔跑到坳背的时候，赐昌鞋厂刚好下班。那厂很大，几千人，而且几乎全是女孩子。而我们要做的是，看准目标，跟踪，搭讪。

“哎，你们不累啊？”

“什么?”

“转半天到底去哪里啊？”

“关你什么事？”

“我们跟着你走啊，怎么不关我们事？”

“又没要你跟。真奇怪。”

“谁叫你长这么靓？”

最后一句基本必杀，那晚的三个女孩都成了我朋友。偶尔一起去唱歌。但并无过多想法。或者，人就是奇怪的吧。就象我赌烟的事情并没显摆一样。难道我是想隐藏什么吗？无从所知，直到谭强再次找我抽烟时候。他跟我提到三楼来了一个江西的妞，很漂亮。我才想起自上次以后已经有一周没在一楼的打卡机钱见到小王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