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酷夏,发生了太多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黑子的问题,还是流年不利。在夏至日的那个日子里,我的两个同学在不到24小时内相继因为心脏问题离我们而去;我的弟弟在那天早晨摔断了腿;还有个闺蜜被怀疑生癌要找医生。我的六月,就在医院间穿梭,就象我在微博里说的,身边人死的死,伤的伤,病的病。我应该感激上苍,因为我自己没事,我还有能力来应付这些意外,还有机会为别人帮忙。然而,我不可避免的感觉心累,感觉到疲惫,有那么几个时刻,我在医院排的长长的队伍里崩溃,声嘶力竭的去争取一个加号的机会,在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后被告知手续不全,柜台后的医务人员告诉你她也没办法;医院的保安就在你身后要把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撵出去。在那个时刻,你不清楚,老天把你留着没事,是不是要你修更深的行?
这个时候,另一个闺蜜来带我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冈仁波齐》。冈仁波齐,藏地的神山。我的一个朋友,在当年经历了粤海集团的审计后曾经去过。我的一个同事去年曾经去过转山,从他们的口中,我听过冈仁波齐的名字。我自己虽然去过藏地,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哪座大山,因为我有高反。在这个黑色的六月,我很想看看这出电影,看看那群转山人,让我的心也跟着他们去转山吧。
影片开始,就是大山里的藏人家。明净的天空,峻峭的大山,和稍微有点昏暗的藏人家。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我去过的四姑娘山的路上经过的那些人家。也许是有镜头的原因,他们有点腼腆。藏人的房子不错,感觉比我们粤西北的很多农房要好。他们平平静静的生活在大山里,日子如山溪一样平平静静的流过。是杨蓓的侄子首先提起要帮助叔父完成到冈仁波齐转山的愿望,其后,村子里陆陆续续有11人加入了这个朝圣的队伍。杨蓓,又是一个令人伤感的名字,我同学的遗孀,在我同学走后,她得了癌症,经过三年的治疗,还是走了。那次,是我第一次为同学的家庭募捐。
我们汉人去一次西藏都是一件大事,要反复筹划,他们讲起去转山,就好像我们春节要回家那样自然。“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长鞭。”他们也一丝不苟的准备着转山要用的工具:木板、能盖住膝盖的长皮裙、还有解放鞋。11个人出发,用一辆拖拉机拉行李。打头的是转着经轮的杨蓓爷爷,可能是年纪大的缘故,他不磕长头。开车的也不磕头。看来转经也是有灵活性的,转经应该看的心。
离开芒康的那一段,我想起了我的巴郎山之旅。《冈仁波齐》的画面很美,摄影师的镜头很有张力,让我回忆起自己的川藏之旅。每一个镜头、每一段路程风景都不同,与巍峨的群山比,朝圣者显得很渺小。是呀,每次我走川藏,都会为大自然的神奇、大自然的博大精深打动。不经意中,春天到来,满山的杏花,好像喀拉峻。最好的季节是夏天吧,孩子也出生了。我和闺蜜觉得一个孕妇去走那么远的山路,还步步磕头,真的好难想象。但她和她的家人不觉得大着肚子去朝圣有什么特别,她妈妈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个育儿袋。生产完后她也没坐月子,就是坐了几天拖拉机,然后又和大伙儿一路磕长头了。
他们的拖拉机拉着行囊,还拉着供住宿的帐篷,帐篷内的陈设倒是简单到极点。每天晚上他们就躺在帐篷里,每人只有一个身位的位置。就这样,他们每天晚上睡前还要念经。信仰的力量。
在还没有走到拉萨城时被人追尾,拖拉机机头的大轴断了。他们看对方车上有病人,没有追究对方责任,就让人家走了。然后他们拉着拖拉机走了一百多公里。他们的好人缘让我感动,可我真看不惯那个把他们撞了就走的汉人,最后也没有回来帮他们拖车。
拉萨是我去过的地方。看到他们在八廓街转经,我也想起我在拉萨转经的经历。感慨万千!我在拉萨城里转了半圈。大昭寺、布达拉宫,那里阳光明媚。我好像明白了在芒康的他们来到阳光灿烂的拉萨的感受了。
看到他们在圣湖转山的镜头,我回想起我的纳木错之旅。那真是神奇之旅,到现在我都觉得我是一个闯入圣地的熊孩子。不过,我的博客文章:我的心融入圣湖纳木错
曾被收入西藏旅游的专辑。我跟着导演和摄影师的镜头,真的好象又回到了那里。
转山的人儿完成了他们的转山之旅,两个小时的观影让我的一颗心也沉静下来,一片清凉。我知道,在刚才那两个小时里,我也通过镜头跟他们一起转了一次山。